清晨的光线照在他的身上,细碎蓬松的头发遮住他的额头,因为刚刮过胡子下巴光洁如玉,脸庞温润,肩头爬上了彩色的光晕。
“没关系,我养你。”葛岸用下巴蹭蹭苏流火的额头,确定她的体温已与往常无异,回拥着她的力道宛如怀里抱着一个稀世珍宝。
苏流火听了之后,只觉得鼻头酸涩得难受,她不是一个喜欢动不动就抹眼泪的人,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委实让她难以遏制住眼泪,泪腺一瞬间就变发达了似的。
她红着眼睛看着葛岸,鼻翼轻轻煽动着。他知不知道他说这话代表着什么?自从回国,她觉得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了他,即便他是随便说说的,她的心里也温暖得不得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有另一种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假如有一天他们分手了呢?于是,苏流火的双手就不自觉更加抱紧了身边的人。
葛岸对于苏流火这种突如其来的伤感,不知道其缘由却模糊中有一种感知,他抚摸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拇指碾过她的眼睛,接着低头去亲亲她的眼皮。
从昨天在墓园找到她开始她就在哭,后来发烧在医院好了一点,夜里做噩梦又抱着他小声地哭,眼睛在长时间的□□下肿得可怜,睡过一觉之后没有那么肿胀,但是看着仍是可怜兮兮的。
有眼泪的咸味流窜在唇齿间,葛岸将苏流火更紧地揉在怀里,薄唇也随之移到她的嘴唇。他贴着她红润的嘴皮耐心而轻声地哄:“流火,别哭,你还有我。”
苏流火扒着葛岸的手臂胡乱点头,慢吞吞说了句:“我,我还没有刷牙。”眼泪鼻涕全都糊在他胸前T恤上,只听他胸腔震动几下,就听他在耳边耳语:“我不嫌弃你。”
看着粉色牙刷上面挤好的牙膏,苏流火皱了皱鼻子,她看着镜子里又在往杯子里接水的人,小声嘟哝:“你这样好像我爸爸。”
葛岸脸色一黑,从镜子里瞪她一眼,语气不苟言笑道:“胡说,我可不想当你爸爸。”
“你还,你还真当真了。”苏流火咬着牙刷手指使劲戳他的手臂,杏眸微睁,脸色嗔怒。
“好好好,我错了。”葛岸轻笑一声,眉目俊朗,低头认错。
苏流火哼哼几声没了下文。
她早饭一向习惯吃个半饱,这次,在对面某人灼灼的视线下足足喝了一碗小米粥外加两个蛋黄包直到肚子九分饱才作罢,末了,还打了一个饱嗝以示对他的抗议。
葛岸笑笑抽了张纸巾把她嘴角的蛋黄屑擦掉,随口一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其实苏流火还没有从昨天的震惊中走出来,可面前的人这样努力讨她开心 ,她也不忍心驳了面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吗?”
“嗯。”葛岸点头,“我妈突发奇想让你去家里吃饭。”说完,他仔细观察着苏流火的表情。他用了突发奇想这个词语,表示会很尊重她的意见。
“我,我……”苏流火有些结结巴巴的,眼神闪躲着不肯看葛岸,略带羞色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妈妈不对劲啊。”这跟电视剧里演的“婆婆”有点不太一样啊,那样和蔼可亲的对她亲切得不得了。
葛岸听后笑了,将苏流火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挑眉道:“哪里不对劲了?”
“哎呀,跟你说不清。”苏流火一脸你不是女人不会懂的表情看着他,一副娇憨小女儿家的姿态。
葛岸爽朗地笑出声,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我是不太懂,你在家里就不换衣服了?”手上是布料滑腻的吊带睡裙,眼下就是一大片白皙裸.露的肌肤,他不合时宜地起了别的心思,喉咙动了动。
苏流火一拍脑门:“我给忘记了。”说着就要跳下地板去换衣服。
她在家一向会换上舒服的家居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过于暴露的睡裙,刚才洗漱之后急着要吃早饭,便忘记了。
没想到,有人却不愿她走,大手卡在她臀.部以下的位置,起身时将她一起抱起来,两人一块朝卧室方向去。
苏流火一时不解,以手作拳锤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她因为被托住臀.部抱着,这下葛岸的视线就比她的矮一些,轻抬头炯然的目光攫住她的,嗓音莫名有些喑哑:“流火,你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