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摸摸鼻子：“你找到要找的人了吗?”
曾瑜摇头。
周淮说：“我认识一个公安局的朋友，也许能帮你查查档案。”
“可以吗?”
“拜托一下应该没问题。”
曾瑜忙不迭道谢，然后发现两个人才见了两面，自己对他说过的谢谢已经一只手数不过来了。
周淮：“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一起。”
曾瑜：“下午四点。”
......
周淮跟着她回到商场，就坐在店里休息区边看杂志边等她。
一起工作的小许观察了会儿，凑过来小声说：“这个男人有一点小帅诶，你男朋友?”
曾瑜往那边看了一眼，这个角度看男人的鼻梁很挺。
她摇摇头：“普通朋友。”
小许哦了一声，好像一早就笃定了这个答案。
她倒了杯热水，送到休息区却没回来，站那笑盈盈地说了几句。
周淮听着她说话，表情却是不冷不淡的，不像之前那么爱笑了。
曾瑜想，好脾气的有钱人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碰见的。
她看着小许面色难看地走回来，自己转身去理货架。
下午三点半，临近下班的时候来了客人。
是对情侣，衣着亮丽。
女人一进来就挑了几件西装叫男人试穿。
男人一一换过，效果并不怎么好。
女人就开始撒娇：“挺好看的呀!你是觉得我眼光不好吗?”
说着一指曾瑜：“你说，好不好看。”
曾瑜心里觉得是男人身材不好，衬不起来，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她说：“也许是没系领带的关系，看起来不习惯。不如小姐帮你男朋友挑几条领带搭一搭。”
女人觉得有道理，踩着高跟鞋到旁边领带区，对着一面墙的领带犯难。
男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你快点。”
曾瑜上前给了几个建议，被女人瞪了一眼：“我自己会挑。”
说着还是拿了她刚推荐的那条，袅袅娜娜走过去给男人戴上。
男人看了眼镜子，皱眉：“歪七扭八。”
说着召来曾瑜帮他整理。
曾瑜以前帮那人打过无数次，而且被夸奖过手巧，时间过去有些久了，手上的记忆倒还清晰。
只是后面的发展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她身高不高，是踮脚帮客人整理的。落地的时候高跟鞋歪了一下，一时不稳，客人下意识伸手扶了把她胳膊。
那女人一下子就闹起来了。
一把推开曾瑜，指着鼻子骂她狐狸精，手边半杯咖啡直接就洒了她一脸。
曾瑜整个人还是懵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前挡着一个人，声音很冷地要那女人道歉。
......
混乱中，曾瑜想起来这一年里不知道遇上多少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第一次，有人站在她前边。
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眼眶微微泛红。
她伸手拽了下周淮的袖子，小声说：“算了，闹起来我会被辞退的。”
......
换过衣服，周淮直接送曾瑜回家。
曾瑜报上旅馆地址。
到了地方，周淮看着偏僻破旧的建筑皱了下眉头：“你怎么住在旅馆?”
曾瑜说：“呆不久，凑活一下。”
跟他告别时，不知道为什么，解安全带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
但到底还是解开了。
她垂眸正要下车，玻璃上忽然打下来一颗很大的雨珠。
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骤然转阴，天空蒙上一层灰，雨水越落越欢，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好像还夹杂着小冰雹。
曾瑜：“......”
周淮也是一愣，然后笑了：“你先上去吧，我坐会儿，等雨小了再说。”
外头几乎已经看不清路了，周边行人个个抱头鼠窜。
曾瑜安静了两秒，说：“上去等吧。”
......
下午有一些咖啡溅到了领口里面，一路滑下来，有点粘。
曾瑜忍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进浴室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换了套家居点的衣服，脸上的妆卸得干干净净。
周淮正坐在床沿摁电视台，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眉眼弯起来：“你素颜比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