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唐绵绵是主角,自然被拉了进来百般询问那个尸骸到底是不是真的。
唐绵绵只要反问他们一句:“你们信吗?”大多数的人就边摇头说“怎么可能”边散去,而又有别的部门好奇的,总是纠缠不休。
时间长了,唐绵绵也有点累。
这天,封潮刚上班就看见他们把唐绵绵围在一起,他将文件往桌子一扔:“都围着我们宝贝藻干什么呢?我告诉你们耽误我属下工作一分钟,老子就扣你们一百块钱!”
所有人顿时作鸟兽散。唐绵绵松了一口气。
封潮看见她皱了下眉,伸手指了指她:“还有你,别以为没事了,谁让你心软给他们讲故事的,这事儿有一就有二!有而就有三!”
唐绵绵装作受教地点了点头,她看封潮眼底的青黑,给他泡了杯咖啡。
封潮回到在办公室,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文件,然而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示意地一转眼就看到唐绵绵的背影。
今天唐绵绵没有穿蓝藻的那些松垮的运动裤,换上了修身的牛仔裤,她背对着他接咖啡,双腿并拢的时候绷得溜直,像是两根玉柱。
封潮盯着她的腿,恍惚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猛地一晃头,自嘲一笑:“想什么呢你。”
晚上,唐绵绵回家,隔着两个门一个过道,还是能听见对面的怒骂声,无非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你袜子弄到我盆里了,外卖的袋子不要扔到客厅,方便面汤也不要洒在地上,唐绵绵听着,倒听出一些乐子来。
不过令她好奇的是,从始至终,她只听到瘦子的怒骂,胖子一声都没有吱,这让她很是意外。
放假的时候,所有人为了庆祝蓝藻平安归来,潘全建议一起出去聚餐。家里远的都回家了,年轻人爱热闹小部分都留下。封潮身为众人的头,不得不去。
饭桌上,封潮坐在主位上吞云吐雾,唐绵绵坐在他旁边专心地吃,赵玲看得心疼得不行:“住了院瘦了不少,小藻你多吃点。”
唐绵绵点了点头。
这里有的男警员平时和蓝藻称兄道弟,这几天看不惯她这么个“文静样”,拿起酒杯就道:“藻啊,来,跟哥走一个。”
赵玲立马就拉下脸了:“陈祥,小藻刚出院怎么能喝酒?”
陈祥道:“赵姐,你把她当成什么娇花了,你忘了以前她和我对瓶吹的时候了?今天就一杯,一杯行不?”
赵玲一噎,她还想再说,唐绵绵已经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陈祥打了个酒嗝:“行,藻你够哥们,我以为你这次回来被吓屁了变娘了呢,这下看你还是我们的藻!”
赵玲哭笑不得:“人家就是个姑娘,什么娘不娘的。”
唐绵绵的脸红扑扑的,她现在的身体能够承受酒量,但灵魂好像泡在酒坛里,整个人晕乎乎的。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变成昏黄的一团。
封潮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他将烟头捻灭,皱眉道:“行了行了,都别喝了,一会我给你们按个叫代驾也够烦人的。”
潘全也笑着劝阻。
唐绵绵揉了揉眼睛:“我去洗把脸。”
说完,她转身出去。
在洗手间里,她用凉水拍了拍脸蛋,看着脸上隐约有银色的鳞片闪过,她微微叹了口气。
回去的时候,她刚想打开门,就听到封潮骂了一句:“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甜?”
她一愣,接着就听赵玲道:“你用了小藻的杯子啦,谁让你不长眼。”
潘全笑道:“封队,你这不吃甜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个杯子能有甜?”
唐绵绵的喉咙一动,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接着恢复了平缓。
她推门进去,封潮看见她正好道:“藻啊,我正想说你,这么大个人以后少吃糖,听见没有!”
唐绵绵盯着自己的杯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封潮的视线扫到她的嘴唇,他砸砸嘴,总觉得那股甜味挥之不去,他归咎于是自己的错觉,一抹脸又和众人混笑到一处。
半夜,唐绵绵被潘全两口子送了回来,她和二人道别,慢吞吞地上了楼。
到了四楼,她都能听到五楼传来的怒骂声,无非是什么“死胖子”“邋遢鬼”,这时,四楼的门突然打开,一股香风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