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并不是那么快,按照一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行~事的风格,至少还需要三天,但是,因为昨夜新的俘虏的加入,加上傅婪知道了唐格和搜救队的情况,连夜加快了进度。
“现在就差一点点。”他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现在就继续吧。”怎么不早说,唐格将袖子一撸,马上进入状态。
地面有轻微的震动,好像有人拿着大锤在有力的敲打,傅婪做了个示意安静的手势,她连忙坐下来,等那脚步声缓缓走过去,越来越远。
等巨蜥走过之后,他们身旁的人已经知趣地离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还要再等等。”他说。
“恩。”唐格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寂静带着某种酝酿已久的情绪缓缓翻涌。
一个士兵慢慢顺着那些巨大的蛋,找到一个隐蔽处略小的,拿出小小的匕首,小心翼翼在蛋上切了一个小~洞。
“这是干什么?”她探过身子去看,身下微微一滑,下一刻,便被他轻轻揽住了。
唐格浑身一僵。
她稳住身子,按住他的手,慢慢推开。
没有她想象中的坚持,傅婪粗粝的手指轻轻放开了。
过了一会,他解释:“洞~穴中有的地方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干燥,这些蛋清有很好的湿~润效果,对挖掘进度帮助很大——而且,也是最快捷简单的食物。”
唐格心口一窒。
“格格。”他看她,柔软的呼吸喷在她肩膀,带着微小而不能忽略的情绪,“你知道你在外面呆了多久吗?”
他的声音缓而沉,唐格本能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如果他是以一种强迫训斥的口吻问她,她可以马上站起来翻脸回问他,搞搞清楚,你又不是我的谁?管我在外面多久多晚。
但是他的声音温和,和以往完全不同。
“你不在的这些时间,我想了很多。”他说,“我们可以谈谈吗?”
唐格霍的站起来,似乎察觉的自己的动作过大,她有些别扭的压低了声音:“我看他们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我去拿些蛋清给你吃。”
“格格……”他含笑看她,声音隐隐带着某种笃定,“在外面这一个多月,我……
她这么一站起来,便觉得从气势上自己仿佛也居高临下了,几乎想都没想就谢绝了他继续这个话题的可能。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我的任务是将你带出去。”
“任务?”
“是的。按照长老会送来的公函,将你带出去,作为承认我们身份的条件之一。”她索性先将话全说出来,“所以,这只是个交易。”这么一口气说完,心口憋闷的情绪顿时好了很多。
“是吗?”他看着她,静默了几秒钟,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情绪。
“不然少帅以为呢?”她匆匆看了他一眼,不等回答,大步离开。
蛋液清透,但是唐格实在没有胃口,一想到这可能是某种小蜥蜴的尾巴或者脑袋,她就觉得一阵阵恶心,只推说不饿。
傅婪没有拒绝,端着蛋液,就像喝着醇香的红酒一般,一点一点吃下去。
“真的不要?”
“不要。”唐格摇头,避开那腥味,“等我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再吃吧。”
夜色渐渐来临,母蜥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回,渐行渐远,休养生息一阵子的人开始行动了,傅婪一条腿受了伤,但丝毫不影响他行动,推开侧面一个浅浅的用泥土覆盖的小口子,只容一人进,爬进去后越来越湿~润,越来越湿~润,到最后,只觉得泥土也开始湿~润起来。
从这里挖出去,根据走向判断,是一条低下的暗河,这样的暗河,河水冰冷刺骨,大概是从掩骨山脉上面的冰川融化汇聚而成,因为荒原的特殊地形缘故,流经之后从地上河渐渐变成了地下河。
他们已经挖了很久,但是今天爬进来的时候,隐隐觉得似乎有点不对,泥土很干燥,往里面走,空间略微大一点,再向前,便是一条死路,只有向前或者向上挖通,才能从原来的地穴中不动声色逃出去。
唐格掏出一把小匕首:“是从这里开始吗?”
傅婪按住她的手:“我们来就可以,你负责望风。”
……望风,这里除了一群蛋,还被他们悄摸吃了那么多,有什么风好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