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A检查了第二次:“没问题啊。”
背向而立的男人面色铁青,垂下的眼眸一片冷意。
工程师B:“不对,有问题。”
一旁的崔答顿时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有问题,是不是不准了?”
工程师B得意指着几根他看不懂的数据线条和指针:“你看,这接收器的位置摆放应该是九十度,这个是八十七度。”
崔答:“啊,那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工程师B:“这样随机传递的纸质报告会出现轻微的字迹偏移,大约没一百行就会歪一行这样。”
……擦……
这算什么鬼问题……
崔答默默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少帅。
脸色已经从透青变成了透绿……绿……绿……
他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一恢复通讯,接手过来的手镯即时身体状况会传来这样的结果。
——寄主身体状态良,情绪良好,体脂偏旁,血压偏高,肝肾亏损,宜节制房~事,建议进一步跟进。
——寄主身体状态中,情绪良好,亚健康状态,血脂超正常标准,肾阴虚,建议纵~欲有度,节制房~事。
节制房~事……
纵~欲过度……
oh……关键是,还情绪良好……
屋子里面气温陡降,工程师AB:“咦,好像开冷气了呢。”
参谋长左右一晃:“好像是呢。这一出矿山,信号就是好!”
崔答战战兢兢看着少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只觉得那绿仿佛一路从脸上延伸到了脑袋上。
“回越城。”傅婪慢慢说。
第16章
越城深受季风气候的影响,一到初秋,秋雨淋淋,芳草萋萋,满目苍凉。
此刻,灯火明亮的房间里,复古屏风将房间隔离成两方天地,里间咕嘟咕嘟热腾腾的羊肉翻滚着,薄薄的片进了沸汤,自边缘开始卷舒,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
外间的白石地面,一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男人跪在地上,半傻着左右乱瞟。
兽医的外褂扯烂大~片,衣襟上分不清是口水还是汗水,晕开斑斑点点的血花。
他今儿好不容易趁着看病的时候,找到机会想着好好享受享受那口烧了好久的冷灶,结果裤子才脱了一半,手刚刚摸~到那娘们的腰,忽然从外面哐当哐当进来几个人,不由分说,按住他就开始打,吓得他顿时萎了。
他初以为是那汉子卖牛提前回来,因自己理亏在先,只咬牙求饶,但很快发现不对劲。
娘的,这打人手法太过熟稔,拳拳见肉,都往痛的地方招呼。
再看这几人虽然穿着寻常,但瘦削的脸,深色的皮肤,眉目之间是在战场淬炼过才有的冷峻气息,还没将他拖下床便开始动手,下起手来转挑软肋,疼得厉害却又不伤筋动骨。
没几下,他便瘫软在地上,带头的男人长得怪俊的,拨~弄他的脸看了两眼,啧啧两声,表情颇为惊讶。
没多时,棉被中裹着吓昏的女人也被拉了下来。
那男人拿根棍子,拨了拨棉被,看到半张豆腐似的脸,便先咦了一声,这才示意其他人停手,将他带了过来。
他们是认错人了。却又不是认错人了。说来说去,原来却是因为陆家那个得了染疾的女人。
兽医的心立马提得更高了,他舔~了舔嘴唇,想到那只要命的金镯子,他本想今天得偿所愿后,送给那娘们封口的,因而一直带在身上。
眼下,只好死撑到底,千万不能露出端倪来。
“小的就是本本分分的医生,那天我就是看那位姑娘,确实是染疾——”兽医急急辩解,他眼睛盯着里面的屏风,一只裤腿因为拉扯破了大半,空荡荡挂在旁边,露出雪白的大~腿。
带他回来的崔答闻言冷笑:“你一个给牛看病的,知道什么是染疾?”
“小的虽然是兽医,之前也是在越城千秋堂学过艺的,这染疾症状初时高热,而后昏迷,继而全身出斑疹——错不了的。”当然,他肯定不敢说自己只学了一个月就被轰回家。
“所以,你便要刘总管将她尽快处理?”
这话可大可小,兽医不傻,立马撇清:“冤枉啊,医者父母心,我怎么会出这样有违道义的话。是那刘总管,对,就是那总管,都是他要这么做的,哎,我一个小小的兽医,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