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来跟伯母聊聊。”颜青看到夏明苏抱着胳膊,便问道:“受伤了?”
“抻了一下,没事儿,你们慢慢聊。”夏明苏走到房门口,再次停下来,“对了,你什么时候回省城?”
颜青回道:“明天。”
夏明苏扯起一边的唇角,“明天啊,正好我有空,去送你啊,明天啥时候?”
颜青的脸僵了僵,“明天日落的时候。不用送了,我一个人走就行。”
“那哪儿成,得送送。”你来一次,我送一次。
如果夏明苏会唱《千里之外》,一定会高歌一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这个人也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非要跟一个有对象的人搞异地恋,岂不是没事自己找事儿嘛。
也不看看田小麦的男朋友有多优秀!论颜值、身材、能力、家世,哪一样儿会输给你?你不就是有城市户口和高学历嘛!村里的野路子撒起欢来,性感到你也得跟着喷鼻血!
夏明苏闪进房间里,找了本书躺在床上看。可堂屋里的对话声实在太扎耳朵了,让他怎么都无法专心。
最后,他无奈只好从被褥里掏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这下世界总算清净了。
安安心心地看了两本书,看着看着,也许实在是太累了,夏明苏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想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颜青也早就离开了。
他还以为颜青会留下来吃个晚饭顺便再吃个夜宵呢,看来这人还不算太赖皮!
不对不对,他会不会是找小麦吃饭去了?夏明苏披上衣服就准备去狼坡看看,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按照往常的作息习惯,小麦应该还在办公室里头用功呢。
夏明苏刚走出房间,王喜弟便叫住儿子,“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儿啊?”
“出去走走。”夏明苏回道。
王喜弟指了指桌上的欧米茄手表,“颜青把表落这儿了,你顺路给送过去吧?”
夏明苏瞅了那个表一眼,走过去拿起揣进了裤兜里。突然,他又改变了主意,把表重新放回到桌面上,“他落下的让他自己过来取吧,这样你们还有机会再多聊几句。”
王喜弟:“……”
这孩子,翅膀真是硬了,开始会挖苦娘了。
夏明苏一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田小麦和颜青正凑到一块儿研究着什么,两人面前的大白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草图。
颜青的手上握着一只钢笔,他应该是在给田小麦讲解着某个生物学原理。
田小麦的脸上还挂着一丝茫然,估计这理论有点深奥,她没有太听懂。
“你的手表落我家了,我娘让你过去取。”夏明苏熟门熟路地从里屋找出一包茶叶,拎起暖瓶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随后,他端着茶,坐到办公桌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中药材名录翻了起来。
这是他的领地,他是这里的主人,夏明苏就是在向颜青宣告这一点。
田小麦瞅着夏明苏的胳膊,“你好点没有?我听邹平说你受伤了。”
“没事儿,歇了一下午,好多了。”夏明苏瞥见手边的一张草纸上,写着有效水分、土壤容量、萎蔫系数、持水量等关键词。他扯了一下嘴角,这些东西现在他也都懂,并没有什么高深的。
“你是从家里过来的吗?”田小麦伸出手,自然而随意地把夏明苏的水杯端过来喝了两口。
夏明苏挑衅地看了眼颜青,似乎是在告诉对方:瞧见没,这就是我们“老夫老妻”的日常。别说用一个水杯喝水了,我们就是共用一个勺子一个筷子那也是非常正常的。
田小麦以松散的姿态趴在桌面上,随口说道:“那你怎么没把颜青的手表直接带过来呢?”
颜青苦笑,还能因为什么,就是为了把他打发走,再顺便遛遛他呗。
夏明苏确实是那么想的,但他绝对不会在田小麦面前这样说,他一本正经地回道:“颜青好像跟我娘相谈甚欢,他取了自己的表,还能跟我娘再唠一会儿,不挺好的嘛。”
“哦……这样啊……”田小麦看向颜青,“那你赶紧去吧,刚才讲的我自己再琢磨琢磨,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你就不用再过来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别累着了。”
田小麦都这样说了,颜青也不好再厚着脸皮久留,他站起身,“那我就回去了,有不懂的记下来,我明天再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