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见得他很宝贝女儿,就算他知道了,凭着白辰和张医生的关系,他顶多只会跟白辰说,我女儿就欠摔,你给了她一个人生教训,干得漂亮。
“嗯?”白辰已经取出冬服抖直了,见宛洱半天没反应,挑挑眉。
“你啥时候……碰见我爹的?”
“刚才下课。门卫。”
“你们……都说了啥?”
“……没别的。他好像挺忙,很快就走了。”一想起宛爸爸认出他时的热情招呼,白辰就有点尴尬。好在楼梯间光线挺暗,宛洱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心里默默念叨,还好老爹急着去上夜班,否则他这个人一开话匣子,谁知道抖出来的是什么。
“我告诉你爸爸了,你的伤是我弄的。”白辰突然开口。
宛洱有些意外,不过也觉得合情合理。这像白辰的作风。挺好的。
“那他说了什么?”
白辰接过宛洱脱下来的秋服外套:“他说,你这个女儿欠摔,很感谢我给了你一个人生教训,夸我干得漂亮。”
宛洱:……
“你晚上怎么回去?你爸爸来接你吗?”
“啊?接我?干嘛接我?”宛洱有点奇怪,回寝室干嘛还要爸爸接,“当然跳回去啊。”
白辰给宛洱套进另一只外套的袖子,闻言,皱眉:“跳回去?让你跳回家?”
宛洱明白过来,原来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谁料白辰又接了一句:“那他给你的这个人生教训更大了,我是不是回头该夸他一句干得漂亮?”
宛洱突然觉得楼梯间有点冷嗖嗖的……白辰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急忙解释:“不不不,我,我是跳回寝室。”又小心地补充一句:“我爹妈都是夜班,没人接我回去的,我要回去也得早上自己回来。我回寝室,回寝室。”
“腿伤你还回寝室?”白辰眉拧的更深了。东非小动物宛洱觉得,可能这集电视剧快放完了。
“回寝室不碍事啊……我寝室也才3楼,又是下铺,很,很方便的,真的很方便的,不信你试试……呸我说什么呢,你又进不去……”宛洱声音越说越小,低下头有点心慌慌。自己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被放的很大,在楼梯间里砰砰的回荡,不断折入宛洱的耳廓,又被再一次放大。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又感觉自己没做错啊。腿伤算什么,腿伤有SSR重要吗?反正近期没什么活动,我也不急着回家。不然,跳也得给我跳回去。
自我反省中的宛洱突然想起时间,一看表,距离关寝室门还有不到五分钟,一下子找到了当逃兵的理由:“那个!我先走了!待会寝室要关门的……”
白辰深深凝视了一眼这个只到自己肩膀,裹在冬服里面小小的,逞强的小动物,叹了一口气,把袋子叠好,蹲了下来:“上来。”
“啊?”宛洱正准备开跳,有点懵。可能是寒冷限制了她的反应力。
“上来,我背你回去。”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我可以的……”
“上来,听话,你要来不及的。”
“我真……”
“听话。”
“……好吧。”
宛洱接过白辰递过来的打开的盒饭,深吸了一口酱汁的香味:“好香啊——人民的获得感来自什么!美食!四美具,二难并!”
白辰坐下来,侧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笑的和一只吃饱了的柯基一样的宛洱,没说什么。
宛洱其实一直在注意白辰今天的反应。见他还是不说话,便故意凑了过去:“喂,你……你不会昨天生气了吧?”
白辰瞥了她一眼:“莫名其妙。”顿了顿:“我为什么生气?”
宛洱眨了眨眼睛,咬了咬筷子头:“比如……都要12月了我还穿着秋服,腿伤还要跳回寝室,我的政治书磕到你耳朵了,从你背上跳下来的时候还踩了你一脚,我……唉,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辰并没有理会她刚才说的所谓理由,只是夹了一块黄鱼肉放进宛洱碗里:“吃。”
“哈?”
“让你有获得感。”
“没想到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