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郗,你换好了么?”我听到他的声音明明很是熟悉却又觉得陌生,脸上浮现出用来应对那个人时才会有的客气疏远的笑容站起身。心里却是在狠狠地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这世上的真心有几人能够拥有,人啊,因为有心,有感情,所以无情的时候最是伤人。
“多谢,黎少帅。”
我这人啊就是个傻子,总是将一颗心双手捧出去,上一次被人反复践踏□□以后伤痕累累的,养了这么久才勉强愈合,满目疮痍的模样自己估计早是忘了,如今又重蹈覆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伤疤被人用力的撕开不仅是疼还要面对那鲜血淋漓的现实。
黎沛珹
对我而言连胜是我亦师亦友的副官,因着他的年纪比我长了几岁私下里我对他的话也总是听了几句,只不过今日连胜进来的时候不太巧碰到了连郗这个绵里针,兔子看着温顺咬起人来也真是用力,连胜被她的几句话说得竟然哑口无言吃了瘪了。
“少帅,你是从哪儿找来的这尊大佛?好厉害的女人。”我看连郗倒是生气着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让我和连胜解释,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若是说她是突然出现的女人来自日后的时代也不知道连胜这个一根筋能不能相信。
“她是突然出现的,你还记得我上车前发现怀表丢失,上了车以后不久我找到了怀表时她也突然出现,说是来自百年后。我刚开始以为她是宛军的刺客后来发现她说话甚是古怪但是后来试探了几回发现她的确不是宛军的人。”我下意识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抿着唇笑了笑。
“怀若,就算她不是吴大年的人也不能如此轻信的留在您身边。”我只是觉得连胜有些小题大做,一个女人而已我还是能降服的住她。他见我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模样有些动怒咳嗽了一声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怀若,无论她是不是百年以后的人你都要明白如果这件事情被陈家的人知道有这种事情会是什么后果?堂堂奉军少帅带着没名没分的女人去临溪迎亲,这事情传出去对于黎陈两家都会是伤害,你可知道流言可畏四个字怎么写么?”
“是,我都明白……”连胜叹了口气迈步走向连郗时我下意识的挪了步子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想到连胜竟然是为了道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既然连胜对她并没有敌意我也能放下悬着的一颗心长舒了一口气坐在连胜身边。
连郗一直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裙阳光之下皮肤愈发白的耀眼,连胜转过脸看着我轻轻地咳了一声我也微微抬起头看着连郗与她的目光相触时心照不宣的皱起了眉头。“我出门带了几套便装,你要是不嫌弃就去后面换上,放心都是干净的。”
连郗去换衣服的时候连胜看着我皱着眉头道:“怀若,你对她的感情不仅仅是朋友吧。”我听他这话知道连胜仍旧是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我也不确定那到底算是什么感情。“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你非要给我们安上什么关系的话,那就只能算是朋友。”
“你真的是这个意思么?我认识你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你将自己的衣服借给外人穿。”“她怎么会是外人。”连胜有些动怒用力的拍向桌子压低着声音对我喊道:“你别忘了,如今奉军被宛军逼得节节败退,黎沛琰和你二叔都虎视眈眈你手中的权力,你需要的可不是儿女情长,别忘了你是谁,你的身份是什么。”
“临溪传言陈家的大小姐陈婉清虽然人若桃李但性格却是继承了她母亲善妒的性格,她的父亲陈蔚闻一辈子没有纳妾没有姨太太并非是他专情而是他不敢,所以后来才会染上毒瘾悬梁丢了性命。”连胜看着我冷哼了一声道:“怀若,前路多艰你可想好了,你是奉军的少帅,肩上扛着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一家的身家性命,还有奉军全军所有人的身家。”
“我和她……只是朋友,你放心我这番去临溪就是为了娶陈婉清,这件事情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发生改变。连郗不过就是这路上的一道风景,她对我们还是有些用处的,毕竟她来自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因为有她发生改变,不是么”
那些话不过都是我搪塞连胜,安慰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手指轻轻地敲着桌上放着的茶叶盒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飘零的雨丝,这感情只是这天上飘来的雨丝那般的脆弱不能见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