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郗,连郗。听我说,你要活下去,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等我去找你。”又是这个梦,从高考结束至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梦到这个梦,我坐起身看着床头柜上的闹表,09:20,每次梦到这个梦清醒过来的时间都是09:20,一个无法让我摆脱的梦魇。
“找我?谁准备来找我?我可是个被人嫌弃的多余的人,谁还会来找我?”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的人一头凌乱的长发和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
黎沛珹
如今天下多分,各地军阀盘踞势力此消彼长,闭着眼睛听屋外的鸟鸣声皱着眉头。“少帅,如今我军和宛军交战节节败退,宛军已经逼到江右,若是他们渡江恐怕要守不住了。”我睁开眼从腰间拔出□□一枪崩了眼前这个危言耸听的老东西。
“连胜,发阵亡抚恤金。”我站起身看着我面前的这些看似忠诚实则各怀鬼胎的叔叔伯伯,他们都是父亲的老部下,如今父亲在战场受了重伤朝不保夕这帮人竟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各位,沛珹不才,如今父帅重伤卧床军中一切事务均交由沛城打理,”
“在座诸位都是父帅的心腹爱将,沛珹有不懂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如今两军对阵最怕的就是动摇军心和无端的流言蜚语。沛城自知不如父帅但是还请各位给沛城一些时间,沛珹一定不会让父帅,让各位失望。”
我知道这帮老狐狸在想什么,但是我刚刚接替父帅的位置年纪尚轻他们这帮老家伙不服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少帅,临溪来了消息,知道咱们现在前线吃紧,他们自然愿意相帮,但是陈老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看了一眼连胜稍有的踟躇和为难的模样倒是让我很好奇,他们究竟开除了什么条件能让连胜这个老油条如此为难。“陈老说了少帅想要临溪陈家的支持不是不可,但是您必须娶陈老的女儿婉清小姐为妻,而且还要亲自去临溪接亲。”
连胜看着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但是见我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也是暗地里叹了口气。“你怕什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默默地依靠着窗子抽着烟,淡淡的烟雾被风吹回到我的脸上。“属下是害怕少帅不会答应。”
我无奈的苦笑,怎么可能呢?父帅重伤卧床如今整个奉军的担子都压在我的身上,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不答应。“这是对整个奉军都有利的交易,他要名利,我要金援,这不是很公平么?”
我生在战场上,母亲在生下我的当天被炮火炸死在军营之中,父帅这么多年无论是打仗还是在盛北都将我带在身边。父亲膝下四个儿子,三个哥哥的生母是怀安名门赵氏,出身高贵也各有所长,而我的生母不过是一个伶人。
父亲从小将我当做奉军的继承人在培养,我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一直按着他的想法成长。如今父亲让我监军,掌管奉军百万兵马,说不怕说我敢都是假的,可是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意思,也没有人会觉得我的意见有多么重要。
“少帅。”我听到连胜喊我的声音回过头茫然的看着他,他的眼神飘向我手中的烟蒂脸上带着些尴尬,看他这幅表情我也看向自己的手指,烟蒂一直在我指尖夹着我下意识的将烟蒂摁灭在窗台的大理石上笑了笑道:“走吧,今天我枪毙了站参谋长,恐怕我二叔正准备找我兴师问罪呢。”
果然,我还没等进书房就听见里面二叔苍老的声音,“黎沛珹呢,让那个兔崽子滚过来见老子。”我这二叔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一口粗话就是怎么改也改不了,连胜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不知道应不应该为我开门。
“二叔这是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是不是下人伺候不周让您烦心了?”二叔看到我进来脸上纵有怒意也平息了几分。“听说你今早把站参谋长一枪毙了,你是不是没把你老子和我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站参谋长可是跟着你爹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你说杀就杀了?”
我冷眼看了二叔一眼,他平素里和站参谋长关系并不好,怎么会突然过来为那个站参谋长说话。“二叔,站参谋长在两军交战的关键时期动摇军心,我杀了他也是整肃军纪,看看还有没有人敢胡说些什么。”
二叔梗着脖子看着我毫不退让,“你可知如今这些老人都说你黎沛珹卸磨杀驴要改朝换代,你老子可没死呢,你就敢这么做?”我站起身倒了杯酒给二叔。“二叔尝尝,这酒可是我特意让人从欧洲运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