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被人用刀狠狠地伤着千疮百孔,想着依靠时间慢慢的养好却发现即便不再流血那疤痕却一直提醒着我,我的不堪和那段被抛弃遗忘的日子。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母亲是伟大,但抱歉,我将近二十年的认知中,母亲不过就是屈辱的代言词。
“连郗,连郗。”那双手不安分的拍着我的脸,有些焦躁的按住那双手,宽厚修长,还带着一些冰凉,在脸上的触感缓解了我脸上滚烫的温度。舒服的轻叹一声转了个身,淡淡的暖香让我放下了最近防备的难过的情绪,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
明天会怎么样我不想去在意,我只知道此刻的我可以安心放下一些东西,那就够了吧。
黎沛珹
这个女人总是会给我出难题,看着她这喝多了就借醉行凶的模样有些无奈,这女人明明不能喝酒还总是逞强。我只是心疼我刚刚换上的衬衫若是再被她像昨夜一般吐得哪里都是那便真是心疼了。
喝多了的她睡得极不安稳我将她放在床上让门外的卫兵打盆热水送进来为她擦拭手脚,隐约听见她在说什么却听的不甚清楚,想着低头听的更真切一些,却看到她眼角的泪珠落下,心疼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手不自觉的触碰到她的脸颊。
听着她呢喃着不要走的时候我只当做是她在对我说话,她不想我离开她,就让我这般自作多情一次,成全自己,陪着她。明日倒了临溪我就要去面对我不得不承担的宿命和责任,过了明日我便再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去护着她,守着我那颗不敢言明的心,与一份责任共度余生。
“怀若,你要记得,这世上最毒妇人心,女人是不能轻信的。”自我有记忆时父帅常将我抱在膝上对我说这句话,我身边的女人也从来不缺,但大部分都是逢场作戏却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发展。
连郗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冒冒失失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明知道我与她是不可能的但却不自觉的被她吸引,无法挪开我的眼睛,整个人整颗心都遗落在她的身上。每一次她的出现都是一道光亮照在我的生命里,我想着若是人生之中早些出现这道光芒,我之前荒芜的二十年会不会活的更加精彩一些。
睡着的连郗如同一只小猫那般安静温顺完全没了白日里的猖狂模样倒是更添了些柔美,“我还要如何把你放在我心上呢?”自言自语着为她拨开脸上的碎发,因着醉酒她脸色愈发的红润,一颗心像是被浸在温水中酥软松麻,俯身低头看着她软糯的红唇微微张合带着些娇憨。
“少帅盛北急电。”难得的安静却被这一句话打破,走去开门时门口站着的卫兵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与我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不成整句:“少帅,那个……连副官让属下将这两封电报交给您,说是盛北急电请您务必先看。”
我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随手关上了门,隐约听见外面的两个卫兵低声说着我今日竟然亲自去开门让他们二人颇为惊讶,回眸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女人笑了笑,刚才的声音并没有打扰到她的好眠,我还担心刚刚那个冒失的守卫扰了她的清梦。
夜色已深我看了一眼怀表已经十点,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就能到达临溪,这个女人既然没有回去那么就需要给她一个身份,既不能让人觉得突兀也不能让陈家的人对她生疑。“你可真是个麻烦啊。”盯着床上凸起的一块笑着摇了摇头。
这女人今晚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的,额上也蒙着细密一层的冷汗看样子睡得很辛苦,被子被她骑在双腿间,两条长腿就这么随意的暴露在空气中,尝试着拽了拽被她双腿紧紧夹着的被子,尝试无果只好放弃,从衣架上取过那件只穿过几次的外套搭在她的腿上生怕她着凉。
看着她睡得更沉对于刚刚我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反应也算是放下心,倒了杯酒重新回到桌前翻看从盛北发来的两封电报,一封是陈家已经送了二百万的军费还说这只是一部分的军费,等到陈婉清踏上返回盛北的火车时还有一笔军费及时送到。
这陈家的人也真是会打如意算盘,他们先用二百万的军费让我看到陈家的实力然后许诺我与陈婉清一同回盛北时再送上第二笔军费,真是害怕我会反悔。既然我今日已经踏上了前往临溪的火车自然就没有想过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第二封电报却是说平城的内线最近发现有宛军的细作潜入平城与黎沛琰有所往来,我与连胜一直怀疑当初宛军以不足五千的兵力强攻平城事有蹊跷,看来我这个三哥也是坐不住了。父帅重伤卧床换做是我也会忍不住的提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