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凝皱了皱眉,对夏晓珊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格外反感,开口道:“夏部长,今天早上,我看到小莫从你办公室里出来。按照惯例,你这个做部长的,应该带领小莫去见见老员工,然后再找一个老员工带一带小莫。可我今早来上班见到小莫时,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太忙,没空带莫皑,我这才把她拉到了演播室,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责怪她今早没在助理部了。”
她今早还问过莫皑有没有接到任务?当时莫皑说的是没有,说明夏晓珊压根没想过指导莫皑。可这会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莫皑工作不尽心。夏晓珊为了让莫皑出丑,竟然这么阴险的招都使得出来。
刑凝这么一说,周围人看向夏晓珊的眼神更加怪异。什么都没教一个新人,是指望一个新人无师自通吗?
他们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底层人往往最能与底层人惺惺相惜。
刚刚夏晓珊那么不留情面的骂一个新人,他们许是感同身受,不自觉就把夏晓珊归为万恶的资本家。
夏晓珊察觉到了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立即狡辩道:“我也是今早刚上任,哪里知道这种事?”
呵~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围吃饭的人有很多都遭过一样的罪,他们不敢愤恨自己顶头上司,对于夏晓珊却不会保留憎恨情绪。
而这一切,都在莫皑算计中,如今事情朝着她设想的方向走,她心中也未曾升起此战胜利的得意,依旧平静自若。
夏晓珊面对那么多人责难的眼神,似乎再也待不下去,恨恨看了一眼莫皑,“跟我来,我教你。”
莫皑垂下眉眼,跟在夏晓珊后头。
……
下午,夏晓珊迫于各方压力,认认真真在教莫皑东西,对她并未多加为难。
对于夏晓珊时不时对自己翻白眼的行为,莫皑选择了忽视。
上班第一天,整体上来说还算轻松惬意。
下班时,莫皑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见是祁逾明,愣了一下,想起今早起来时,身上的沐浴乳味道和睡衣,脸上立即燥了起来。
接通。
祁逾明沉磁的声音立时传来,“莫皑,还活着呢吧。”
莫皑已经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尖酸刻薄。想着他该是来刺探情报的,不想告诉他她今天被夏晓珊刁难的事,说出去只是多给祁逾明一个嘲讽她的借口罢了。
想了想,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说:“很好啊,刑姐对我很照顾。”
祁逾明“呵”了一声。
这一声呵,让莫皑的心成功提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这点小把戏早就被祁逾明看在了眼底,仿佛她今天发生的一切全在他掌握之中。
莫皑有些心虚,只想快点挂断电话,“我正在收拾东西下班呢,先挂了。”
祁逾明哼了一声:“收拾东西?莫皑,我眼前白底金纹连衣裙的人不是你?”
莫皑心头突地一跳,她此时已经走到了公司大厦门口,听祁逾明这么说,她本能地顿住脚步,扭头四下查看。
都城电台位于市中心,坐落在一个十字叉路口处,面前是川流不息的车道,人行道上众人行色匆匆,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面孔,更别说有祁逾明那种即便放在人海里,也能教人一眼认出的佼佼者。
莫皑疑惑间,面前已然停下了一辆黑色奥迪,紧跟着,听筒里传来祁逾明低沉的声音,“上车。”
莫皑心头蓦地一跳,想说自己等何叔来接她就好。脑子又一转,既然祁逾明来了,可能已经把何叔支开了,便不再推脱,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启动。
前十分钟内,两人没有任何交集。
若是没有祁逾明昨晚给她洗澡和换睡衣的猜想,莫皑还不会觉得尴尬。
可这个想法一旦冒了头,便怎么也按不下去。
她刚要说点什么,祁逾明却先开了口,“如果觉得若水给你受了委屈,你大可以回家,赌局我撤销。”
莫皑瞪大了眼眸,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扭头看向他,刚才没仔细看,这会才发现祁逾明左边颧骨上带着淡淡的淤青青紫。
她心头忍不住腾升起一股担忧,脱口问道:“你跟人打架了?”
祁逾明脸色猛然一沉,扭头冷冷瞪着莫皑。
莫皑心头一紧,抿了抿唇,“我也没有想窥探你隐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