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倾梅没什么诚意地也笑了笑,最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跟祁董是不是认识啊?听说你们在化妆间里单独待了一段时间。”
莫皑心头咯噔一沉,还没想好要怎么说,一声阴阳怪气的女音忽然响起,“你们消息未免太落后了吧,祁董不就是若水男朋友。”
莫皑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清晰的钝痛袭来。
说这话的人是办公室里出了名的交际花,聂芮。
“莫皑,首先得跟你说声恭喜了。攀上祁董,你可是前途无量啊,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一定要记着我们。”
其他人一听聂芮说这话,立即点头附和,“是呀是呀,莫皑,你可一定要提携我们啊。”
她们一个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表情看起来也十分勉强。和莫皑状似十分亲昵,可笑里藏刀,大概她们全都认为自己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是通过某些不正经手段得来的。
高尚与龌龊,一念之间。所形成的结果便是:莫皑从今天起,将被孤立。
她之前最担忧的,还是发生了。然而,如今这状况,比自己之前设想的,还要严重。
谁都知道,祁逾明是宫若水的男朋友,可现在,祁逾明却跟自己在一起,即便她说她是祁逾明的妻子又怎么样?
宫若水万千粉丝不是不知道祁逾明已经结婚了,只是三年前祁逾明和宫若水CP形象太深入人心。
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粉丝不会去探究祁逾明的妻子是谁。
甚至于,祁逾明和宫若水要能在一起,所有粉丝都乐见其成。
聂芮拍了拍她的肩膀,弯下身子,低声道:“莫皑,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别碰上若水的粉丝,还有啊,也别碰上祁逾明的妻子。据说他妻子,手段了得,呵~”
莫皑觉得聂芮手下有针,刺得她肩膀生疼,挪了挪肩膀,淡淡开口,“不牢你费心。”
聂芮冷哼了一声,“怎么,真以为攀上祁董就目中无人了。花还无百日红呢,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莫皑懒得跟她浪费唇舌,偏偏她依旧不依不挠,抓起一束花,抽出一朵向日葵,涂得艳红的手指将花瓣摘下,“谁那么没品,送你向日葵啊?怎么着也要送你点熟的,还能嗑一嗑呢。”
周围人发出窃笑声。
她摘完一朵向日葵,手一扬,打落莫皑办公桌上其他花,再一脚,踢翻临近几束,还故意踩了踩。
现场便一片凌乱。
莫皑看着,瞪大了眼睛,心口酸涩痛意一股股冒出。
她一个没忍住,抓住聂芮的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很响亮的声音。
惊得周围的人微微张大了唇,似乎谁都没想到莫皑会动手。
毕竟她在众人心目中,一向谦逊温润,没什么脾气。
即便此刻,她打了人,面上也不现狰狞,依旧和和气气的,仿佛她只是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聂芮也被她打得懵了一瞬,捂着脸目眦欲裂地瞪着莫皑,龇牙咧嘴的模样,显得她的脸开始扭曲,“你,你……”
她胸膛狠狠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莫皑说:“你想说‘你敢打我’吗?你不用说了,我告诉你理由,因为你该打!这些花惹你了吗?你要嫉妒我,你大可以放马过来,我们公平竞争,你拿我的花撒什么气?这样能显得你十分有本事吗?可你在做了这样没品的事后,就失去了与我公平竞争的机会,不,应该是,我不屑跟你竞争!”
聂芮脸上表情越来越凶狠,一把薅住她头发,“不屑?你不过就是个鸡!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服几个人了?镶钻的还是镀金的?价格多少?要不要我多叫几个人来关顾一下你的生意?我呸!贱货!”
她狠狠骂着,扬起手朝着莫皑脸上抓来。
涂了红色的指甲,像淬了丹色毒药一般。
莫皑咬咬牙,脑袋往后狠狠一撞,似是撞到她的嘴唇,发出“咯”一声响。
之后就听她叫了一声。
头发也被放开。
莫皑迅速逃离她几步远,转过身,看着她一脸痛苦地捂住了唇。
心里没有半分不忍。
随后,聂芮吐出一口血唾沫,骂了句脏话,又向着莫皑扑过来。
却在这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严厉的女音乍然响起,“住手!”
莫皑扭头,便看到刑凝一脸怒容,她身边,是一脸铁青的丁台长。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