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哑然失笑,真是小气得可爱啊。
很快,到达这一路来的第一个安全区。
祁逾明解开安全带,首先下车,“你待在里面,我去问。”
唐煜尘并没照做,“我找元嘉。”
祁逾明挑了挑眉,没再说话。与唐煜尘约好了在车里集合,便和他背道而驰。
进入简易房区,祁逾明随意抓了一个人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他捧着手机,屏幕上是莫皑的照片。
半个月前,莫皑在房间里看书时,他偷拍的。
照片里的莫皑眉头轻轻皱着,似是看到了书里有什么难以理解或者她不赞同的话,表情略微带上些许执拗。
阳光从窗口透进来,打在她脸上,使得她的皮肤白得莹润透亮。
被祁逾明问到的那人仔细看了看,只觉得照片上的人很美,是他不曾见过的美,便摇了摇头,“这么个美人,我要是见过怎么可能会忘记?”
祁逾明点了点头,迅速缩回手,“你们这的厨房在哪里?”
那人伸手指了指前面。
祁逾明迅速飞奔过去。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不怎么乐观。
祁逾明先回到车上,神态沉静稳重,只细看才能看出几分焦灼。
唐煜尘紧跟在他身后回来,“你怎么样?”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效果恐怕不是很好。因为祁逾明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这次出发后,由祁逾明开车。
这一路走来,两个人换着开。虽是第一次合作,却也默契十足。
祁逾明自从三年前发生车祸时就没开过车,这次再开,倒是没什么影响。
一人开车,另一人便休息。
他们心底郁结着一团浓浓的担忧,再加上道上坑坑洼洼,十米路程要颠簸上七八回,是以谁都没真正睡着,只是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下。
夜晚行驶不定因素太多,两个人便找了一处空旷的空地停下来,扎起帐篷。
祁逾明吃过一小块军用压缩饼干,喝了几口水便已经饱了。他坐在帐篷里,捏着手机,很想打开来看看莫皑的样子。
但又怕手机到明天会没电,便只得按捺下这个想法。
什么时候,他也得活得小心翼翼,精打细算?
这种憋屈到令人心里充满酸涩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莫皑,你在哪?
隔壁,传来唐煜尘的声音,“祁先生,你睡着了吗?”
祁逾明没应。
唐煜尘又说:“我话也不多,只是莫名的,很想找个人跟我说说话。”
他特意等了一会,依旧没等到祁逾明的回应,便自顾说了,“我认识一个人,他很怕寂寞,很怕一个人待着,很怕不说话。我记得我初进入娱乐圈时,他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了。我进了他所在的公司,之后,他便邀请我跟他一起住。”
“住进去之后,我才知道,我的耳膜怕是要受罪了。他总是不停说话,似乎一时半刻都闲不下来,让人不得安宁。可这样的日子久了,我竟然习惯了他不停地说,现在几天没听到了,我怪想念他的。”
祁逾明依旧没有回应。
唐煜尘轻轻叹了一口气。显然,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不知趣的,便闭上了嘴。
这次地震,总的来说,伤害性并不大。
虽有房屋毁塌,但一次一次的地震演习,使得这场天灾猝不及防地到来时,仅有少数人未曾逃出魔口,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生性乐观的蜀城人很懂得苦中作乐。
而莫皑所在的啤村安全区因为有元嘉这个活宝在,晚上就更为热闹。
所有人聚在安全区前面的空地上,中间燃了一个篝火。
火光明耀,簇簇翻腾燃烧,照亮了整片空地。
元嘉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唢呐,一串欢快乐音瞬间从他嘴下倾泻而出,是语调十分欢快的“西北雨”。
因为是闽南歌,很多人都不会唱。虽有人捧场,但元嘉许是一个人吹奏不好玩,便拉上了莫皑,“我知道你会唱,活跃气氛,来一个!不要害羞,想想你是怎么在台上主持的?”
莫皑:“我没有害羞。”你哪知眼睛看到了?
元嘉挑挑眉,“那就得了,走起!”
他把唢呐放在唇上,配合着手指,“西北雨”一出口,便喝得满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