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的末尾,是重重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谁说的?唐书蓉并没明确提及。
祁管家对这突兀的三个字一头雾水。
而莫皑,仿佛在这三个字中,看到了浓浓的忏悔。
她抚着额头,摇了摇,把信收起来。
唐书蓉离开的消息,很快传到祁逾明耳中。
文扶跟他汇报这件事时,他正在电脑前敲敲打打,闻言,也没有抬头看向文扶,只说:“她怎么样了?”
文扶知道祁逾明问的是莫皑,他扶了扶眼眶上的眼镜,尽量如常地说:“嫂嫂这两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
祁逾明一愣,“她倒是真把自己当猪养了。”
文扶忍住撇嘴吐槽的冲动,养猪的哪是莫皑,分明是祁逾明。
“让何医生提醒她一声,不要太懒,多出去走走,以后临盆不受罪。”
文扶惊讶地瞪大双眸,“祁总怎么还知道这个?”他家祁总可真是全能。
“老婆怀孕了,不多学着点怎么行?”祁逾明一怔,旋即冷冷睨了文扶一眼,“还有事?”
文扶身子一激灵,赶紧说:“没,没事。”
莫皑越发嗜睡,在没有唐书蓉跟她聊天的这段日子里,莫皑几乎从白天睡到晚。
何医生接到祁逾明指示后,委婉地跟她说最好能出去走走,以后顺产容易些。
于是,莫皑这些天,就干了三件事:吃饭,睡觉,散步。
……
唐书蓉离开枫霞别苑的消息,令宫若水发了好大一通火,她将梳妆镜前的化妆品全都扫落在地上。
乒零哐啷一阵响。
门被敲响,赵安莲的声音传来。
宫若水冷声道:“没事。”
赵安莲还不依不挠,“若水,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宫若水极度不爽地吼:“都说了我没事,你能不能不要烦我?滚开了!”
门外便没了声音。
宫若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女人跑了,这事,你知道吗?”
“跑了?”听筒里,很快传来祁闵攸惊诧的声音,隐隐带一点慌乱,“不,不可能,我在这里,她不可能离开。”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底气多少有些不足。
宫若水冷笑了一声,“祁闵攸,你别告诉我,你真对那个臭丫头动了情!我们当初说好的,你故意带着唐书蓉在莫皑出现时打胎,上演一场周瑜打黄盖的故事,而你现在却对一颗棋子动了情,你不觉得这件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吗……”
“住嘴!”祁闵攸骤然一喝。
宫若水疏忽闭嘴,但很快,她心底便浮起一股愤怒,这个蠢货竟敢吼她!而她,竟然真的被这个蠢货吼得心脏猛然跳了一下。
为扳回一局,宫若水声音染上了几分阴毒,“祁闵攸,你别忘了,唐书蓉身上揣着我们太多秘密,你最好先在我前面把她找出来,否则,要是被我先找到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祁闵攸说:“你还是尽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重新逼走莫皑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宫若水气得踹了一脚脚旁的凳子。
她压下怒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她之前还十分冷硬的声音迅速软软糯糯,还带着几分委屈的哭腔,可她的表情,十分诡谲,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阿腾~我心里好难过,你能出来陪我喝几杯吗?”
对面的莫腾自然满口答应。
宫若水一边嘴角勾起,眸光暗涌波涛。
半个小时后,她重新出了门。
赵安莲在一楼做瑜伽,见宫若水下来,立即问道:“你要去哪?”
宫若水气怒地吼:“管好你男人再来管我吧。”
赵安莲神色一黯。她的丈夫宫承望自从元旦回来过,之后又走了。都是那个女人!
她握紧双拳,神色间流露出浓浓的怨恨。
……
别的城市都渐渐回暖,就只有都城还冷得紧,这几天又下了几场大雪。
整个小区银装素裹,走道上的雪被肃清了,但花园里的雪没人去管,因为小区住户一致觉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才有意境,才有更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