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浓撇撇嘴,“有些莫须有罪名的都比她下场惨,因为道德上有瑕的人多少都是送了命的,就她躲得这么轻巧。”
“其实,她没有经过战斗队的剥皮也不算是什么坏事。”霍庭想了想就道,“现在虽然没有明确的条纹下来,不过可能政策是真的要变一变了,首先就是减弱战斗队的权利,一群毫无经验只会激愤的年轻人组成的战斗队本来就不该参与执法,没准聂晓晖事件就是个开始。我觉得也就是这一点可能让她钻个空子,已经闹这么大了,全国人民可都看着呢。”
“浓浓,你不高兴我也得说,聂晓晖跟曾先生的暧昧这件事情,只能算是德行有亏,魏兆堂也说了他们的婚姻基础早就破裂了,也就是名存实亡了,聂晓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报纸上宣言,只是为她自己攒名誉,也没有违背法律,我们能够谴责她、看不起她,让她去接受教育,却不能因为她的不道德就抓她坐牢。”
“不能为了针对她一个,就违心的觉得执法混乱是好事。你说呢?”
道理沈华浓当然懂,她也厌恶混乱之法,但是她就是心眼小,这好政策让聂晓晖率先沾了光,总是让人有些不忿,如果早一点,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群魔乱舞的人,那就只有大学老师张峥,而不会有愤世嫉俗、厌恶学生兵并冲他们下手的宋达了。
霍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别气了,如果她真的是占了这一条的光,她后面原来站着的人还不定怎么恼呢。说包庇她肯定不至于,厌恶她倒是有可能,而且这对咱们来说也不算是坏事,起码他们不会因为聂晓晖的事再针对咱们。”
沈华浓愣了愣,“这话怎么说的?”
“你自己再想想。”
沈华浓这一想也就明白了,聂晓晖跟曾先生都是革命派,这次革命的主力军就是广大被利用的年轻人,削弱了他们的权利了,没有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搅事情,那不就是削弱了革命派的实力了?
就靠几个人在上面喊口号,没人热血沸腾的声援和实施,那也长久不了,就是瞎闹腾罢了。
削弱学生兵的权利那肯定不是革命派自己提出来的,但聂晓晖和曾先生却是最先沾光的,不管他们俩赞成不赞成,反正他们俩是切实的享受到好处了,就算这条是因为“阴谋案”才提出来的,但是谁让正好砸在曾、聂两人身上给落实了呢,这样一来,他俩差不多被革命派视为“叛徒”了。
沈华浓私心里觉得,聂晓晖肯定是赞成的,毕竟应该没有哪个女人有面对被“斗破鞋”的勇气吧?大都市里面批斗起来可不是红星公社那次围观陆柏薇一样小打小闹,听说游街示众接受大家唾骂还算是轻的,剃阴阳头、面上写字这些羞辱只是中级,就是坦胸露乳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至于曾先生,沈华浓倒是看不清,倒是无从判断了。
总归是,石头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的。
她脑补了一出好戏,心里的憋闷这才是散了些。
见她想明白了,霍庭这才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这代表会越来越有秩序,是一个好的开始,浓浓。”
聂晓晖刚抵达京市就带走隔离审查了。
那些人先是让她交代耍官僚主义作风的事情,她将跟老曾说的那套“下面的人误解了我的意思”的说辞给搬出来了,老曾又私下里帮她圆过话了,提前准备周全调查人员问的问题,她都答得不错,然后又痛哭流涕的进行了忏悔,这也不完全就是装的,进了审查室,想想那些她见过的种种后果,她真的是很怕很慌,这一茬堪堪算是应付过了。
第493章 日后可期
然后别人又问聂晓晖,她跟魏兆堂的婚姻问题,以及跟老曾关系暧昧的事情。
起先聂晓晖还死扛着诉说自己的难处,同时也往魏兆堂身上泼脏水,大概就是说魏兆堂自身有很大的问题,他跟沈华浓关系不正常,是因为沈华浓被开除的事情记恨她,为了报复才发那样的离婚申明。
男女关系暧昧的事情本身也不需要什么证据,有谣传就够了,就算后面调查出来说沈华浓跟魏兆堂没有任何问题,聂晓晖也不怕的,能够将两个仇人拉下来当垫背最好,要是不行,那还不能是魏兆堂单方面的暗恋别人,心理出轨?
而她跟老曾是清白的纯洁的爱情,这一条老曾跟她对过话了,为了尽量将聂晓晖摘出来,让她说她是被动的,都是老曾主动追求,她还因为要继续守着魏兆堂而拒绝过,挣扎过,到最后还是被感动,但是碍于还没有离婚并没有突破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