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霍庭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如果屋里多两个人肯定需要添置不少东西,有些可以从家里带过来,有些却是必须要买的,他心里过了一遍,就去柜子中间的抽屉里找这三个月领到的票券。
然后,霍庭看着只剩下孤零零一本存折的抽屉呆了呆。
他平时的票券和日常花用的钱都是放在这抽屉里的,除了这里,再没有别的地方了,现在,全部不翼而飞了。
上次打开抽屉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还是上个月月初给沈华浓生活费的时候,之后就一直没有看过了,上个月一整个月都是用的别人还他的钱和票,话说回来,这个月还没有给沈华浓生活费,不,那五块钱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钱和票呢?
虽然没数过,但三个月的票是没有动过的,这有定数,他记得拿生活费那天,同事还了他三十块钱,他随手搁在抽屉里了,那些零散的就记不清了,也就是说他至少丢了三十块钱。
不可能有人摸到他屋里来行窃,他还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他自己拿着用了!用哪里去了呢?
这个月来,他意识空白的几次,除了那天回下湾村看到沈华浓揍李保家,其余时候都是晚上,大晚上的商场饭店都不营业,没地方花钱,偏偏这几次都见过沈华浓,答案呼之欲出。
“呼——”霍庭关上抽屉,靠着柜子长叹了口气,自己居然会连钱和票票都拿去给她了,这不是纠缠是什么,还真是
“疯了。”
霍庭在柜子边静静的站了会儿,才苦笑了声,去卫生间洗漱剃须去了,收拾整齐之后锁门去进行日常早锻炼,等跑完十公里,新一天的工作也将开始了。
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值夜班的同事还趴在桌子上眯觉,公安局里很安静,霍庭已经再次出现在沈克勤面前。
“时间到了,八点钟之前你还可以交代,等八点一到,开始上班就要处理沈明泽的问题了,你,想好了吗?”
沈克勤的后半夜过得比之前好要糟糕,不过到了天亮的这会儿他反倒是平静了。
他叹了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的看向霍庭,声音暗哑:“如果我说,你的父亲并不希望你一直对这件事刨根问底,你还是想知道吗?”
霍庭目光紧了紧,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也做过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沈克勤说,“不过,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想你父亲应该能够理解我,我可以违背约定告诉你,只希望你会说话算话,会放过浓浓和小泽,对吧?”
霍庭有片刻迟疑。
毒眼药水案只是他跟沈华浓特意针对沈克勤做的一个局,目的就是逼沈克勤说出当年的真相。霍庭也无意在这个案子上为难沈克勤,如果沈克勤不是当年的凶手,他很快就能安然无恙。
至于沈明泽,不过是用来钳制沈克勤的筹码,本来就不存在放不放过的问题。
霍庭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要不要“放过”沈华浓?
真的要跟她离婚吗?在进这间房间的前一刻,他还真的想着让沈华浓搬来跟他一起住来着。
“你改主意了?”沈克勤见他久不回答,沉声问道。
霍庭将那些纷杂念头暂且压住,道:“我没有改主意,我答应你,你说。”
沈克勤吁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了:“其实我跟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有一年我托张文邦买药品原材料的时候见过他,当时他还帮了我一个忙。”
张文邦就是竟市的首富,张公馆的主人,也是霍庭爸爸的雇主。
对于沈克勤会认识爸爸,霍庭并没有觉得太意外,也没有出声打断他。
“我记得那天中午午饭时间,我接到一个老朋友的电话,他约我下午五点钟去大将军路的和利冰店见面,你既然看过档案应该知道地方吧?”
霍庭点点头。
“大将军路就在后华楼街尾临着江,那时候正在修跨江大桥,大将军路封路封了一半,我如果要从大将军路回家就只能走后华楼了。
大将军路那天并不是欢庆活动的范围内,我下班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我开车就过去了,想着朋友见面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怎么也该到七八点钟了,到时候后华楼也不堵了。等我赶到地方,等到五点半,朋友都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