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你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沈华浓又喊了沈明泽一声,“哥,我们走了!”
“来了。”
兄妹二人并肩而行,确定身后的人听不见了,沈华浓终于忍不住问了,“哥哥,你今天那水里放什么了?”
沈明泽还不肯承认,“我能放什么?什么都没有放!”
沈华浓说:“今天邓培林他妈妈那会从屋里出来就吐了,我都看到她头顶上的草叶子了,还有你当时泼水的时候我看见了,里面的水是红的。”
沈明泽低哼了声。
沈华浓又说:“爸爸也看见了。你知道他,他这个人藏不住什么心事,他差点就被霍庭给发现了。哥哥,我不想再说教,今天从市里回来的路上我就多说完了,这样的话再重复,你听着恐怕也觉得烦,但是你记住一点,不管你做了什么,就是这次邓培林的妈妈万一被毒死了,你如果被人发现,爸爸和我都是跟你分不开的。”
她说完就不再吭声了,突然想起也是在这河堤上,霍庭还给她一通教育,现在她又成了教育人的那一个。
好在被教育的哥哥比她的脾气要好得多。
沉默了一会,他就老实的交代了:“我都知道,我就是气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真要跟她计较,她今天就死在这里了,绝对不止是吐一吐的问题了。
浓浓,你放心,没人值得我自己拿命去当赌注,我都记着,我还得看着你呢,你又不是个省心的,现在又要离婚,之后要是有人欺负你我还要帮你撑腰,毒不死他们。”
沈华浓侧目,拿手电筒照他脸,“你还瞎说。”
他拿手挡着眼睛说:“你赶紧给我拿开,我就是嘴上说说,不毒死,把握分量让他们也受受苦,这总行了吧?”
沈华浓哼一声,“所以你今天从哪摘的叶子,是什么?”
“是矮豚草和香水花。”
“那有什么毒性?”
“你自己也是背过药典的,忘了?”
“早忘了。”沈华浓不怎么心虚的说,“记得的也就那么一两种。”
“放心吧,毒不死,矮豚草就是有可能让人花粉过敏,长点疹子,但也是因人而异,我看那个疯婆子就一点事也没有,不受影响,香水花那也没啥,她沾得又不多,再说我也只发现了那么两株,出点红疹,吐个几回吧。你以为到处都是啊,真有,我就”
沈华浓一眼扫过来,问:“你就怎么样?你以为真有人被草药给毒死,别人想不到我们头上来啊?”
沈明泽悻悻的摆摆手,道:“不怎么样,再说这些草药毒草什么的除了那么几种,大多数也就那样吧,一点点要不了命,她把我们家房子都烧了,我就让她吐一吐又怎么了?我有分寸。”
下了河堤,路边有人家了,兄妹二人就没有再说话了,默默走路,过了会,沈华浓忽然叹了声,道:“哥哥,我,其实我算了还是不说了,就这样吧。”
沈明泽追问:“你怎么啊,倒是说啊?”
“不说了,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处,没准你还会瞧不起我,对我失望,再也不理我了,不说了不说了。”
沈明泽急的跳脚:“浓浓,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说话说一半这是要急死我啊!”
沈华浓摇了摇头,道:“以后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说吧,现在不说了,前面就到了。”
“沈华浓,你”
沈华浓坚决不肯说了,进了天井,还恐吓郁闷的沈明泽:“好了,哥哥,你别说露嘴了让昭昭怕你啊,就怕惹恼你了,你就给下毒药。”
沈明泽压低声音气急败坏:“你以为毒药毒草到处都是啊!昭昭有什么好怕我的,我可是她亲舅舅。”
“还有,你也不能教坏了孩子,别让昭昭学认什么草药毒草的,昭昭她爸爸厉害着呢,火眼金睛,没准就想到今天的事来,以后盯上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沈华浓又苦口婆心嘱咐了一句。
沈明泽不理她了,大步进屋。
沈华浓去厨房端饭,好好的一顿庆祝宴,吃得七零八落的。
沈华浓这边吃完饭没多久,沈克勤就和魏兆堂一前一后的过来了。
公社里给他们安排的新的住处已经敲定了,下湾村这边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置了,就近将他们安顿在上湾村里,也不是住在村子里,而是在上湾村村后的一大片农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