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看着丫鬟的动作,她的眼神波澜不惊不悲不喜,仿佛正厅苦苦求饶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死物。如果褚清对任何人都要有慈悲之心的话,那么她也没有办法安然无恙的活到今日了。
“翎儿。”褚清一抬手让翎儿把从丫鬟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拿出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声音冷漠,“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无辜,那你跟本公主说说你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奴婢不知道。”丫鬟咬紧牙关不承认,她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匣子,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她所能做的就是抵死不认不管她自己的下场是什么,起码可以保住家人的一世荣华。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褚清怒极反笑,“世间稀有的穿肠毒药在你的包袱里发现,你一个行宫丫鬟从何得来?若你说出幕后主使,还能给自己搏一条生路出来。”
“奴婢不知,奴婢冤枉。”丫鬟再次伏下身体,她的声音凄厉如同字字泣血,只是她这一弯腰就再也没起来。
褚清的神色变得严肃,她让侍卫上前,侍卫伸出手探了探丫鬟的鼻息,“公主,此人已经气绝。”
“气绝?”褚清的手紧紧的抓住桌角,棱角刺痛她的掌心她却似无所觉,“好手段。”
褚渲懒散的窝在椅子里,他掀起眼视线漫无目的的游移,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一处,那里一个红木匣子安静的放在地上,匣子的一角有一朵雕刻精细栩栩如生的九瓣红莲。
第22章 (捉虫)
女子坐在亭子里抚琴,她的手指轻抚琴弦婉转动听的琴音就在她的指尖倾泻出来。
她穿着一身红衣,面上也用红色纱巾遮住面颊,发上的步摇随风轻晃流苏,女子的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潋滟多情。
“圣......郡主。”丫鬟快步从亭外走来,她停在女子身侧弯下腰在对方耳边低喃着什么。
听着丫鬟的话,女子的柳叶眉微微蹙起,她抚琴的动作猛地停下,脊背挺直她侧目问道:“没喝茶?算她好运气。”她嗤笑着,语调中带着些许嘲讽,“衣服中暗藏的绣花针她避过了,皇宫里的毒蛇她也避过了,长街上的刺客更是直接被人揪出来了,如今的无味散她也没喝到,明枪暗箭都伤不到她,芙蕖你说一个人真的有这么多的好运气吗?”
若说一次两次避险女子还可以相信,可是次次避开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郡主,咱们的人都是从......带过来的,怎么会出错?”芙蕖的话有一瞬间的停顿,她避过了某些东西接着道,“奴婢听探子说,那个方家小姐自从失足落水后就活的格外小心,不仅不轻易外出就连吃食都要次次试毒。”
“活得这般小心?”女子的眼底闪过些许兴味,“她是知道了什么吗?”女子轻喃着各种猜想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芙蕖,你给京都的人送些‘好梦’过去,让他们瞅准时机给这方家小姐用上。杀招她次次能避过,那我这安息香她能不能躲过去呢?”女子的眼中兴致勃勃,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了。
“好梦”药如其名,不是什么杀人毒.药而是燃上一点就会让人变得嗜睡的香料。
芙蕖显然不知道自家郡主的想法,她沉默片刻,犹犹豫豫的说道:“郡主,您这一次两次出手都没有过多遮掩,虽说京都的查不过来,但若是被盛公子知道.......”
女子一次次对着方思薇出手就是因为这个盛家公子,之前自家郡主的作为让盛公子知道可是让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芙蕖看得出来盛文渊对郡主无意,是郡主认死心眼一门心思觉得自己可以打动对方,但若是......若是让盛文渊知道郡主曾经用过杀招,怕是两个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被他知道又何妨?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他闹的不痛快了?”女子没有把芙蕖的话放在心上,她巴不得盛文渊和她闹得不痛快,也好过如今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对方一面。
而且,女子笑睨芙蕖一眼,“你不会以为如今我和方思薇过意不去还只是因为盛文渊吧?”
“郡主?”芙蕖有一瞬间的怔愣,难道不是吗?
“蠢丫头。”女子摇头轻笑,“快去把我的话飞鸽传书到京都吧。”没有多言什么,女子这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