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嘿嘿一笑,对聂元峰说:“请聂上尉放心,我王东绝对不敢对你妹妹动啥心思!”
“一边去!”聂元峰踢了他一脚,他自己也笑了。
我闭上眼睛轻轻往后一靠,脑袋随着颠簸几乎要挨着他的胳膊。血液在哗哗地流动,突然就想抱住他的胳膊。心里的小恶魔跃跃欲试了好久,终于宣告失败。
“晕车?”他说话的时候,下巴应该几乎快到我头顶了。声音像以前那样低沉、温柔。
“你又提醒我?”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带了些撒娇的味道。
“好好-----不提醒,不晕车,点点不晕车!”这次,他不再叫我小妹,而是换成了“点点”
他们一群人吃饭的时候,我是实在不想跟着去煞风景,一帮子军人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有我这个唯一的异性在,会不会太拘谨。因此,菜刚上齐,我匆匆吃了几口,便说饱了,对聂元峰说,我去对过的图书馆坐坐------”说罢一起身,手却被一人拉住,吓了我一跳。
“回来!吃这么少就往外跑?”听到是聂元峰的声音,我的心又噗通噗通跳的厉害,都没敢看他的脸。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一本正经的喊我妹妹,顶多拍一下我脑袋,今天同着这么多人,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呢
“我都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去找本书看看-----”我挣脱开他的手,几步走出饭店的大门,也不管走路优不优雅、淑不淑女了。
因为他们临时接到了任务,所以,下午2点过后,聂元峰就把我送来了。我说,说好的我请你,结果是你掏的钱-----“
“反正都是自家的钱,谁请还不都一样?”他可能见我干张嘴没说话,解释道:“咱们不是兄妹吗?还计较这么多!”他顺手从车里拎下一大兜子零食,和一兜水果:“给!战友们特意给你买的!请小妹笑纳!”
“呀这么多,替我谢谢他们了!哥!”我高兴地接过来,手往下一坠,还挺沉!
“叫你以后吃这么少,这点东西都提着费力!”他伸手想接过来。被我一转身躲过:“哪里费劲了?看看我提的多轻松!好啦,赶紧回去吧!谢谢哥哥百忙中把我送回来!再见!”
第二天刚一上班,我便被那几只麻雀团团围住:
“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去哪里浪漫了?”
“有没有跟兵哥哥打啵?”
“兵哥哥力气大不大?能把你这几十斤的小身板举过头顶吧?”
“来来来,我问一个很专业的问题!”刘培育把她们几个扒拉开,严肃地望着我:“孟点点,你从实招来,那个当兵的有没有耍流氓?”
“滚!狗嘴不吐象牙!”我抡起手里的本夹子砸向他:“哪里像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好不好?”
“什么清清白白,男女之间的友谊,根本没有清清白白一说!还是他在欲擒故纵?”刘培育一句话,让我红了脸:好兄弟,你一句话真相了,是我想欲擒故纵好不好?
这些同事,都什么人呐,思想太不纯洁了,我们只不过正式见了一次,而且都没单独说过话,怎么就发展那么快了。
我很长时间,嗯,最起码有十几天吧,我没跟他打过电话,他应该知道我磅房的电话号码吧。他也没打过来过。应该很忙吧,我想。
奎哥来找我,让我很意外。我真不知道他竟然直接把车开到我们厂子里,然后停在地磅上面。当车窗摇下来,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冲我一乐,叫了声:“妹子!”我才急忙站起来,冲了出去:“奎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哥他-----”
“他不是你亲哥!”奎哥瞪了我一眼:“先上车!”
“我在上班!”
“就十分钟时间!”
“好吧!”
我刚坐到车里,奎哥很不客气地说:“小姑娘,以后不要打扰聂元峰了,算我求你!”
“是-----他让你说的吗?”心里是钝痛的,就像有人拿把锯齿一点点锯你的心脏,然后痛楚渐渐漫延开来……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就是打扰啊。
“你知道一开始为什么峰哥叫你小妹?”他问,且不待我说话,他顾自说下去,他说聂元峰12岁那年,家乡发大水,他和妈妈妹妹抱住了一棵比胳膊粗些的杨树,抱了整整一天,妹妹哭了,说妈妈我饿了,我想吃馍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