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_作者:三寸心(10)

2019-02-12 三寸心

  专案组刚把段红香弄到派出所,又一波的打倒牛鬼蛇神。县委瘫痪了,公安局局长都被五花大绑□□示威去了。段红香被放了回来。

  眼下,史家七虎还剩两条病大虫,成不了气候了。

  于是段红香被人从家里揪出来,剃了个阴阳头,脖子上挂了两只烂鞋和一块砖头。游遍了大街小巷。

  那一天,段红香被放回家,见到了自己六岁的儿子。在当天晚上就投河自尽了。临死的时候,在一个破烂的小人书上,歪歪扭扭地写道:“我有罪,是我投的毒!”

  于是众人很快知道了,段红香是投毒分子。但是只是猜不透,她跟史汉民感情那么好,怎么忍心去害死他呢?

  也有人说,说不准是因为怨恨史汉民把她先前的男人打成残废后又逼得他有家不能回,毕竟人家两个人都有了孩子了。而且自始至终,六岁的李文化一次也没叫过史汉民。

  听到这些,侯振华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你们村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呢,现在上岁数的老人,一提起段红舌,谁不骂她毒呢。”

  “要不,头儿,我去县里查查案底?”王亚楠说。

  “傻丫头,那次事件发生在特殊时期中,公安局、县委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还有线索让你查!”但是侯振华感觉到很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法,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

  第7章 曙光微露

  晚上没事,侯振华非要带着王亚楠到老乡家扒棒子去(剥玉米外皮)。

  先去了50多岁的史进山家,侯振华一落座,就麻溜地抓住一玉米棒子左手揪住芯,右手一斯,两下就弄利索一个。本来村人对乡派出所就够膈应的了,见了县上的更是惶恐不安,今见他干起农家活来一点也不陌生。顿时距离拉近了不少。

  侯振华说:“我老家也是农村的,只不过在河北罢了。想当年上山下乡,也没少吃苦受罪,像耩地、割麦、扬场不满老哥说,我不比你们差多少?”

  史进山年轻的时候也是愣头青一个,一听这话,高兴了:“真的?你没糊弄俺?”

  侯振华咧嘴一笑:“这有啥糊弄的?不信,来年割麦你找我,咱俩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一溜不就知道了。”

  史进山脖子一梗:“中,咱说话算话!”两个人跟真的似的,打手击掌,一会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侯振华说:“老弟,咱在这个村里住了也恁些年了,村长也推荐说你说话靠谱!你想想当年李金荣是咋着逃走的?”

  史进山歪头想了想:“这事过去那么些年了,不过,俺离李金荣家是最近的,好像是腊月十几的吧,反正天气是挺冷的。都后半夜了。俺睡的迷迷糊糊地,听得外头吵吵:“文化他爹,你不能走啊,你走了,俺娘俩咋活啊!俺当时不年轻嘛,又仗着不是□□,也不是□□,俺就悄没星地趴到李金荣家的东墙根一看,段红香正拽着李金荣的棉裤腿嚎哩!眼看着外面的史家七虎要冲进来了。李金荣使劲一踹,把段红香踹倒在地上,他自己也被扽下来,后来,他捡起他的破火车头帽子,翻身爬上墙就窜了。史家七虎愣是没撵上!”

  史进山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把全村人都吵吵醒了,让分头去找李金荣,谁知找到天亮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俺老堂瘸搭着腿气呼呼地说:“怪不得人说狗急了能跳墙呢,你看,同样是瘸子,人家跑的贼快!”

  侯振华心里一动:“李金荣是瘸子吗?”

  史进山吐了口唾沫:“那是让史汉民他们打的,当时我们都在场呢,右腿,骨头茬子都露出来了。最后一次是他六岁的儿子硬是扶到家的。“

  侯振华来了精神:“也就是说,李金荣逃跑的头一天,连走路都不能走了?”

  史进山说:“是啊,俺们当时还嘀咕呢,这人真是铁打的哩,拖着条断腿还能逃出去,真是命大!”

  侯振华也附和着说:“可不是,这可不是常人能干的出来的!”心里却合计着:如果事情发生在秋天,一个人能瘸着腿藏到玉米地里或者高粱地里,一时找不到,有情可原。但是在寒冷的冬天,出去这个村,就能看到那个村,一点遮拦都没有,李金荣是怎么逃走的呢?难道是史家七兄弟故意放走的?也不像,如果故意放走,只需静悄悄地让他走人就是了,还费那么大的周折大张旗鼓地去搜查!唯恐全村人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