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侯振华刚听到这句话,脑子竟然猛一亮堂:因为,不知什么原因,他竟然一下子想起段红香的儿子李文化!同时暗暗自责:为什么当初把他就排除了呢?
侯振华当即断定立即去李文化家。当民警把村长段新玉叫来说明情况,村长为难了:“那李文化基本上就是个哑巴,多少年了,谁也没听到他说过一句话,再说,那人脾气很邪,性子又古怪!头发胡子都长一块了,看见他还不够吓人的呢!”
“李文化到底是不是哑巴?”王亚楠很是好奇。
“小时候那小嘴吧嗒吧嗒可会说了,跟大人搞起歪理来能把人气死!也就是打他大出走后,他娘也没了,人就变成闷葫芦了------咦?你们打听李文化做啥?他犯法啦?”段新玉瞪大眼珠子问。
侯振华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才貌似无意中说道:“例行走访而已,你们不都说史汉民活着的时候稀罕他胜过自己的亲生闺女吗?我也想看看,这李文化到底是何许人也!”
段新玉挠挠头,吭哧了一阵方说道:“按说。俺大小还是个村干部,瞎说人长短……”侯振华见他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眼一瞪:“嗨!别磨磨唧唧地,大老爷们家有话就说,就当咱哥俩唠唠嗑!”
段新玉才说道:“我倒是听我那过世的爹唠叨过一次:他说有一次他跟李金荣在地头闲聊,李金荣曾经问过这样一句话: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吗?我那小崽子刚八个月咋生下来活了?我爹问他啥意思,他说有一次跟人吵架,人家骂他王八盖子,自个不会生儿子非得请受现成的。”
“真有这回事?”侯振华眼睛一亮。
“真哩!俺记得很清楚,黑下喝汤的时候,俺爹还说了呢,他劝李金荣说:你反正是真心待见段红香的,不管儿子是不是亲生的,只要你待他好!反正他长大后得叫你爹!又叫不了外人!”
“那李文化到底是不是李金荣的儿子呢?”
“这个,难说,反正那时候,段红香跟史汉民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在生产队干活时,那小眼神飘的那叫一个欢实!不过,李文化确实是八个月产下的,段红香说是干活不小心早产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李文化和史秀英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了!”侯振华说。
段新玉先是点点头,仔细再想想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对,不对,要是他俩是兄妹,史汉民咋不告诉他俩知道?李文化对史汉民恨着呢!史汉民都要把心掏给他了,那小子根本不领情!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邪乎的人!自从李金荣死后,史汉民一想走近他,他就跟个狼崽子似的,瞪着他,凶着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应该去见见李文化了!走!带路吧!”候振华一摆头。
“俺可不敢去!俺们村自觉把他家列为救济户,提留啥的没跟他要过!因为要,他也不跟你开门!你去前街瞅瞅吧!哪家墙头最高哪家就是他的,好家伙,闲着没事,就推着地排车去地里拉土,回来一个人在那和泥搭墙头!就他那穷家破院的,谁还能从他家偷走啥好东西?”
侯振华见段新玉执意不去,并没有强求,跟王亚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走出小院直奔前街。刚拐过胡同口,候振华就一眼看到李文化的家:确实!他家最好认!最有特征的就是那高高的有些歪斜的土墙,新起的茬子和旧茬区分很明显,侯振华初步数了数,最少加高过四次,每次大约20——40厘米不等。王亚楠嗤然一笑:“天哪,谁家会盖这么丑的墙头?而且还真么高?得两米吧?”
“应该在两米半左右!亚楠,咱们一开始就大意了,怎么没想起来去排查这个人呢?”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围着墙头转了一圈。还好,此时正是农忙时节,李文化家的两扇木门上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为了不打草惊蛇,侯振华决定翻墙去里面看看!
“不是吧?候队?这么高的墙怎么翻啊?再说咱们没有搜查证,这可是属于私闯民宅啊?”王亚楠嘟囔着。
“傻丫头!你没看着西墙那边有棵歪脖枣树吗?就从那里上去!听村干部们反应,李文化是个怪人!所以,这次算是趟趟道!看看有没有啥收获!你在这别动,万一李文化来了,你得提醒我一声!“说着人已经向西走远了。
侯振华不是很顺利地翻过墙,因为枝头上刺儿很多,墙头上又栽了很多仙人掌,不小心手上扎了几个小刺。侯振华一边拔着刺,一边向堂屋门口走去!他惊喜地发现,门居然没上锁!轻轻地推开门,一股腐朽之气扑鼻而来。差点没让他吐出来。侯振华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捏着鼻子,观察了下房间内的摆设:土坯房,很简陋,用一间屋子四个旮旯来比喻,一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