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它的两个眼睛长在一起,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那沟里果然是不干净的!”段月梅后怕地捂住眼睛。
“我说你们也是,没事往那地方跑啥!这十里八庄谁不知道这个簸萁柳沟?都□□年了,老有人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人躲还来不及呢,没听庄上的人说,晌午12点和黑天后,是最紧(危险)的时候吗?你们倒好,上赶着往那钻!”一个妇女抱怨道。
“这不是去方便一下吗?”刘长河不好意思地说。
“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吗?你们这帮熊娘们就爱瞎掰!”几个年轻汉子很是不相信地说,村妇扫了一眼,一看不认识。
“你们不是我们镇上的吧?”
“俺们是来打短工的,喏,正给那家栽蒜哩!要不,咱们几个瞅瞅去?”
几个汉子一商量,一路嬉笑着钻进簸萁柳沟,但是刚一进来,他们就笑不起来了。
明明就是一条荒草丛生的普通沟渠,却愣是让人感觉沟外沟内两重天。明明外面艳阳高照,穿着单衣,干起活来还汗流浃背。
但是在沟内,黑惨惨、阴森森,有一汪污臭的水洼,倒映着灰白色的茅草、死白的枯树干、犹如茫然眼睛似的几处空地,就算天空飘过的云彩,也像鬼魅般倏忽不见。让人不禁毛骨悚然、脊背发冷。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为刚才的冒失而懊悔。这时,一阵风吹来,一个小旋风绕着一株野生的豌豆藤蔓转了几圈。忽然一头扎进水洼里。村人都迷信地知道:旋风是一个枉死人的灵魂。难道.....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说:“我们还都是大老爷们哩,这熊包样让媳妇知道了,还不给笑话死!”
他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死婴。他惊骇地张大嘴巴,只觉得一种难耐的疲倦感可怕地袭来,害的他很难再坚持下去,这感觉来势惊人的迅猛,不知不觉间轻易制服了他。他只感到浑身酥软无力,这种无力感让他几乎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害怕和紧张了。是的,他还是觉得很冷,否则他不会任由上下牙齿发出“哒哒哒”的磕碰声。他想退回去,无奈腿脚生根般地钉在那里。想喊又觉得张大的嘴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终于同伴们发觉了他的异常。一起簇拥过来,想把他拉出去。于是他们也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确实是一个灰蒙蒙的肉球,不,确切地说,只不过是死婴比例严重失调,大大的脑袋,完全覆盖住了四肢和小小的身子。面部皮肤呈青白色,令人恐怖的是:他的双眼几乎是并排长着的,几乎看不到鼻子!婴儿的嘴巴是张开着的,露出一个黑洞,额头和脸上的褶子像是故意捏上去的。一圈圈、一层层。像是京戏里面的大花脸似的。
又一阵风吹来,好像死婴动了一下,几人惊恐地往后退,片刻,一条小尾指粗细的白色小蛇从他耳朵里爬出,一会功夫“悉悉索索”地钻进草丛里,只露出细长的尾巴。
赶紧跑!
仿佛听到有人无声召唤似的,几个汉子终于承受不了心理上的恐惧,落荒而逃!
死婴事件,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人们也逐渐从此事的恐惧中走出来,只是那个簸萁柳沟再也没人敢进了。
刘长河和段月梅几天后就回到了天津。
谁承想,小小的使楼村,又出现了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久弃不用的老井里,竟然浮出一具满头白发年轻女子的尸体!
第2章 小村魅影
说起时楼,也算是离小城较近的村子,所以仗着有些钱,渐渐地分出了前街后街。
前街都是老屋,土坯房、青砖房、红砖瓦房,参差不齐,胡同不是胡同,街不是街的,很是拥挤。
后街都是新起的房屋,整齐划一,有模有样的,一些有钱的甚至盖起了小洋楼。
渐渐的,村民们都搬出老房子住进了后街。只剩三五户住家,宁死不搬。当然有几户无儿无女的,也不愿意再起新房子。
就这样,通常是:夜晚,后街灯火通明,前街乌漆抹黑,因为,随着裸露在外面电线的老化,也没有要求换新的(换新的成本太高,后街不出钱,前街拿不起)反正出不了几趟门,带把手电就够了。
这晚,天气有些沉闷、隐晦。村里的李二去了亲家商量孩子的终身大事,一时高兴多喝了半斤。
回来的时候,是儿子搀着来的。不巧刚到村口,小对象打来电话,让去拿新作的布鞋。
儿子立马扔下老子屁颠屁颠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