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笑道:“原来是镖旗小将军,久仰。”
他说完,含笑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这五个人来,心中不由暗想,这迎接监军大人的场面也太寒酸了点,看来雷静海着实不愿剿匪。
雷安看他的神色,立马解释道:“近日北夷人频频骚扰,家父又染疾在床,并非对监军大人不敬,而是实在抽不出人手。而且此地距离敦和城尚有距离,家父已命人在城中设宴迎接大人。”
何进礼貌地表达关心:“不知将北王身体如何?”
雷安抱拳:“多谢先生关心,家父年迈,近两年偶有小恙,却无大碍。”
这时殷祺的马车已经到了,他从里面下来。
雷安迎上去,将刚刚的话语又说了一遍。
殷祺同样先是询问将北王身体如何,之后才说:“将北王为国操劳,镇守边疆,又身体抱恙,理应多加休息,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苏然在旁边听着,心想殷祺真能给自己找面子,明明人家根本没搞那些繁文缛节,让他说得好像是他不让弄一样。
众人寒暄完,便一同往容城前进。
苏然在来的路上已经跟何进打听过,知道这雷安是何人。
将北王雷静海今年已经50岁,他一生有五个孩子,三儿二女,皆为第一任王妃所出。
大儿子十三年前死于战火中。
二儿子雷敏才如今二十七岁,理应封为世子,将来继承将北王封号,但不知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雷静海都没有立世子。
雷安是他最小的儿子,今年刚满十九。
雷安是雷静海几个孩子中最出色的一个,小小年纪便上阵杀敌,曾带领一百人的奇袭队取回敌人上将头领。
圣上封他为彪骑小将军。
雷安与柏寒青同年,但因为常上战场的缘故,面上挂了些杀气,看上去更显成熟。
柏寒青听过雷安的名声,此时见到他真人,一方面觉得名不虚传,另一方面心里颇有些不服。
他只是没有机会上战场,得不到历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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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城到雷静海所在的敦和城,以马车的速度尚需大半日。
当晚,众人便在容城歇脚,住进雷安事先安排好的客栈。
晚饭时,殷祺先是问过文宁公主的情况。
十三年前,先帝突然驾崩,又无子嗣留下,朝中登时动荡不安。
当今圣上临危受命,接手政务,一时抽不出精力对付雷静海,便提出和亲。
但先帝的女儿中,没有已及笄的,只好将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先帝大女儿殷合瑞远嫁西北,封为文宁公主。
当时说好,公主先客居王府中,待成年后才正式成婚。
圣上为此觉得十分愧疚,对不住公主,时常将此事拿出来自责。
说起来,这文宁公主还是殷祺的堂姐。
那时殷祺十岁,对这位堂姐有些印象,是个性格温婉长相标志却不大受注目的人。
雷安早料到殷祺会有此一问,便回道:“母妃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思念故土,这次见到亲人,想必会是十分欢喜。”
殷祺笑道:“圣上很是惦记此事,特意嘱咐我要将王妃近况传书与他。”
说罢这些,他又与雷安谈起北夷的情况。
雷静海镇守西北,要对付的主要敌人就是北夷人。
雷安道:“家父近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北夷蠢蠢欲动,这一两年更是频繁骚扰边境百姓。只是今年初就已经有数次小规模争斗。”
殷祺沉吟:“北夷如今有多少人。”
一提到战场上的事,雷安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他对殷祺道:“北夷前两年刚刚换过首领,新任首领颇有能力。他们现有两万多战士,数量虽然不及我们,但个个凶猛异常。”
殷祺点头,北夷人能骑善射,骁勇非凡,他也早就耳闻。
又问:“不知将北王这边可用的兵马有多少?”
雷安叹气,面上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说是有七万精兵,实际能打的不过四万余人。”
两万多的蛮夷战士对四万多的大佑士兵,数量听着差很多,但实力却没有差这么多。
殷祺问:“这几年没有招兵吗?”
雷安立刻回复:“西北地区人口本就不多,每场战争又会有损失,招兵是一年不如一年。有条件的人家都往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