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一日,在尚书大人安排下,朱晗与那位小姐当街偶遇,二人便在街口人来人往的地方,隔着轿子随意说了几句话。
不巧的是,殷祺那日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玩,老远看到朱晗正与轿中人说话。
殷祺认得轿子旁跟着的人是尚书的家臣,心中立刻明白朱晗的打算,转手买了两串糖葫芦,让自家两个宝贝跑到朱晗面前,大声喊了句“朱爷爷”。
童音清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尚书家臣脸色微变,对殷祺施礼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肃王爷的孩子管人家叫爷爷,这辈份也不知是怎么论的,但是他家是决计不敢让自家大小姐比肃王爷还长一辈去。
“朱爷爷”这称呼一出来,满朝官员也没人敢和朱晗结亲。
朱晗为此颇是生气,冷笑着问殷祺:“王爷可是打算自降一辈?”
殷祺诧异:“你我非亲非故,从哪论的辈份?小孩子叫声‘爷爷’,不过是对年长者的尊称。”
这话说的,不但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还暗损人家年纪大,其实也不过三十有五而已,正当壮年。
苏然听闻此事,也很是诧异——殷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耻了。
朱晗知道与殷祺说不通,便在一次与苏然碰面时,说了句气话。
苏然没往心里去,这个人根本不需要别人安慰,这不是,今天还是照样来参加婚礼了。
她吃完面,简单洗漱了下,滴溜溜跑进被窝里,两眼晶亮地瞅着殷祺。
殷祺吹熄蜡烛,摸上床,口中调侃:“娘子凶猛,为夫惶恐。”
苏然在被子里掐了他一下,转眼就被他一指按在腰眼处,痒得她“嗷”一声叫。
殷祺低声说:“娘子叫这么大声,门外婢子听到不太好吧。”
苏然不甘示弱:“这不正好显得相公神勇。”
“也是……”殷祺喃喃道,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那我们继续……”
正式成婚后,一些场合,作为肃王妃,苏然就必须要去了。
皇宫里一年一度的中秋家宴就是她参加的第一场古代上流社会大派对。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苏然请人帮她精心打扮后,与殷祺一道赴宴。
她尚不知,有多少人好奇这神秘的肃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连皇上本人也是兴致勃勃。
苏然顶着四周或惊艳或好奇或不屑的眼神,稳稳地吃了一顿真正的皇家宫宴。
中途,她离席去净房,平素一个人惯了,便懒得带丫鬟,却忘了皇宫比肃王府还是要大上不少。
从净房出来后,她寻着灯火走,走着走着发现不对,似乎是迷路了。
正想着,就听远处有人说话,她便抬步往那去,寻思着遇到人问问方向也好。
还没走到,就听有个女子的声音:“我还当肃王妃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至于让王爷等了这许多年,还求得圣上下旨赐婚。原来就是个山野……”
声音清脆,听上去年纪不大。
“莫要乱说。”另一个沉静的女声斥责道。
先前的女声顿了下,又开口,这次声音小了些。
“我就是替姐姐不值得,姐姐等了王爷三年,结果竟然是那样的圣旨,什么一辈子忠于对方,哪有女子让夫家说这种话的。”
沉静女声道:“你也看到了,她确实姿色过人,而且言行……与众不同。”
年纪小的女子嗤笑:“姐姐何必帮她说话。她那礼仪,一看就是才学不久,必不是从小养成的。若说是与众不同也没错,的确一看就跟我们不一样。”
苏然挑挑眉,早知道学了也被人一眼看穿,还不如不受那份累。
她没打算上去撕。这两丫头是谁她都不知道,直接撕逼也太掉自己身价了,她现在可是每分钟都在赚银子的大老板,哪有工夫浪费在这。
再说,人家不过是发泄一下求偶失败的郁闷情绪,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她正打算掉头走人时,就听到另一个严肃的声音。
“你们说的没错,我那媳妇的确是一看就和你们不一样。”
苏然大惊,竟然是老肃王妃。
那两个女子也忙起身行礼:“见过王妃。”
老王妃看了她们一眼,慢慢说道:“我这个媳妇出身草野,听说还是什么匪寨的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