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澈愣怔了一下,许茉儿恼了:“啊!原来是真---”
“浑说什么!”上官澈笑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和心疼,他把许茉儿重新拉入怀中:“如果我知道会遇到你!哪能让你那么寒酸的出嫁呢,这次回去,我是要向岳父岳母大人,郑重提亲!择日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上官家门!”
“提亲?”许茉儿狐疑地打量了一番上官澈,见他不像撒谎的样子,心里一暖,但嘴上却说道:“免了吧,成亲还要成两次,乡亲们指不定怎么说呢!再说,繁俗礼节累都要把人累死了,我才不要去受那罪呢!”
“可是------茉儿,我后悔了,后悔以那样的方式把你抢回来!”
“唔-----莫后悔,莫后悔,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偏偏你强的q却是甜的------缘分来了,挡是挡不住的-----医生给配的晕车药起效了,我睏-----”前一刻还巧笑嫣然、声似银铃的,这一刻,身子一软,靠在上官澈胸前,眼皮下沉。
此时正是三月底四月初,金陵的桃花原本就比别处开的迟些,是以别处的早已结出豆粒般大的小果实,桃花镇的桃花正像是下了场桃花雨,离桃花镇还有一些距离,扑鼻而来的便是香甜的夹杂着些许泥土气息的桃花味,官路上到处飞扬着浅粉色的花瓣。
许茉儿只觉得小脸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悠然醒来才发觉被上官澈抱着,脸颊紧紧贴着一枚锃亮的铜扣子。
“到了吗?”许茉儿挣扎着想下来,没想到一阵眩晕袭来,赶紧又把头埋进上官澈怀里。
“我让肖副官去通报了,一会就见着你娘了!”上官澈怀抱佳人,步履轻松迈开大步,沿着一条鹅卵石和黄沙铺成的小路,拐过一镇上的祠堂,就看到许家的大门了。
好在正是正午,路上行人并不多,只有几个小孩子在拿着小木棍,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嘴里还挺有气势地喝着:嘿嘿哈哈-----一个小孩子不幸被打中胳膊,小武器一扔,淌眼抹泪地跑回家去了。
大门哗地一开,首先听到母亲带着些颤音和呜咽:“茉儿?阿琴呐,你没听错吗?真的是我的茉儿回来了吗?老天爷,我的茉儿还活着----活着就好------”紧接着冲出来两个小脚女人。许茉儿喉头发紧,强忍不适睁开眼睛:“澈哥,快放我下来!”
上官澈小心地让她站好,手并没有离开。
一年零15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许茉儿原本觉得她对许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毕竟,桃花镇的那三年,是她有生之年最压抑最憋屈的三年!有多少次一觉醒来,她都盼着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眼前的一切也就随之消失了。可是,每次醒来仍是冷冰冰的房间、冷冰冰的黄花梨几子、屏风!从此后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那个暗恋了183天的街舞王子------
原来的许茉儿病秧子一个,许老财素来不喜,好在母亲虽然有些偏心有些心机的姐姐,但对自己从来也不忍心苛责。哭闹着不缠足、纵使在母亲为此在父亲面前受尽委屈和斥责,仍是依了她。并说,对于茉儿这孩子,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爷最大的恩赐了。旁的也不求什么,平平安安、无灾无难一辈子就好!
“娘------”许茉儿越想心里越是对母亲充满了感恩和愧疚,一下子扑在母亲怀里,痛哭起来。
“乖女儿,娘的心头肉哟------娘还以为这辈子也见不过你了-----”许夫人,抽出腋下的手帕,忍不住落泪,哭着哭着却又笑了:“真好,这一年来,女儿长高了,更是俊俏了不少!看来在上官家并没有受到苛待-----”
“小姐,孩子回来就好,咱们还是赶紧把姑爷迎进来吧1”奶娘姜张氏半辈子也没见过这阵式,齐刷刷这么多兵娃子。唬的她腿肚子直发软。
“嗳-----瞧我真是老糊涂了,上官司令-----”
“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俗话说一个姑爷半个儿嘛,您老是茉儿的母亲,就是上官澈的母亲!以后母亲有什么事,吩咐一声,我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官澈面对许夫人,脱下军帽,态度恭顺、言辞恳切。
许夫人听得舒坦极了,连日来的不甘、委屈和愤恨被这一声“母亲”冲散了。还没等许夫人说话,只听得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上官-----上官司令,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我也好差人打扫几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