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整理完礼品,请示上司:“薄总,您看,还有需要吩咐的吗?”
薄霍凌略略抬手,示意他离开,举手投足间,总裁架势十足。
尤父默默看着,他是教育者,最擅长的就是跟学生沟通,好的表扬,差的批评。按理说,应付晚辈是他的拿手好戏,现在面对薄霍凌却有种见领导的忐忑。
借抽烟掩饰了会儿尴尬,轻咳一声,开始盘问。
几几年生、什么属相、家里几口人、具体工作、年收入、谈过几个女朋友……
就像是在调查户口!尤茜嫌尤父不礼貌,一直朝他使眼色。
尤父视而不见,当初没盘问沈倾是因为两家知根知底,但薄霍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不问清楚不行。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薄霍凌一边回答尤父的问题,一边伸手摁住她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没有谈过女朋友?”尤父估摸着至少也有五个,回答出乎意料,心里话脱口而出,“你这么好的条件?”
薄霍凌端一张正经脸,淡声道:“嗯,之前在海外忙学业,回国后接手薄氏,业务繁多,抽不出时间谈恋爱。”顿了顿,他拉过尤茜的手,攥进怀中,眉目柔和得不像话,“况且,在此之前我没遇见过喜欢的女孩。”
人长得帅,情话也说得好听。
饶是一大把年纪的尤父,也臊得不好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架子嘱咐了几句,尤母炒完最后一盘菜,朝客厅喊:“洗手吃饭了!”
尤父摁灭烟,提提裤脚起身:“那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四人落座。
尤母尤茜不喝酒,薄霍凌开了瓶白酒,给尤父漫上,先对尤母道一声“阿姨辛苦了”,旋即举杯,敬尤父。
尤父应着声,埋头刚呷了一口酒,便听对方说了句:“叔叔阿姨,实不相瞒,我这次拜访,是来提亲的。”
尤母惊讶地“啊”了声,尤父一口酒直接呛气管里,扭头扶着椅子狼狈地咳嗽。
缓过劲儿后,没听清般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立在桌前的男人,大言不惭道:“我说,我来向两位长辈提亲,我要娶尤茜。”
……
“我再给他们做做工作,你别生气好不好?”
刚出单元楼,尤茜就拉住薄霍凌的手顺毛。男人在桌上喝了不少,呼吸里满是浓烈酒气。
干爽的掌心滚烫,攥着她过分纤细的手。
尤父尤母的意思是,两人才刚交往,结婚太过仓促,至少也要等感情稳定后再安排下一步。
——“小茜还没上你家去过?你要结婚,问过你爸爸的意思吗?”
关那个人什么事?
不配当父亲的人有什么资格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
带尤茜去见那个人?只怕会脏了她的眼。
眼眸被酒气熏得发红,薄霍凌捏着她手站了会儿,稍微冷静下来。他不喜欢旁人把什么事都跟他的家庭牵扯到一处。以前薄家有老爷子坐镇还算像话,老爷子死后,家都快被那个混球败光!
尤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烦躁,再次安抚:“要不,我们先去见见你爸爸,问问他的意思?”
这话踩了雷,薄霍凌忽然沉下脸,语气略骇然:“不用!”怕她误会,又急急补道,“我的事,不需要过问他。”
“可是,结婚的话总要见见长辈……”
太阳穴被酒精刺激得突突直跳,薄霍凌捏了捏眉心,打断她话:“尤茜,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来见你父母只是出于尊重,不是求他们。同样,你也不必…不必看董事长的脸色。”
对于那个人,单是提及都觉厌恶,更加不可能喊出“父亲”那样的称呼。
全然不知他家里情况的尤茜,只从平日公司职员的八卦以及刚才尤父的盘问中得知,薄霍凌父母早年离异,薄家传到这一代,仅他一位。
——颠覆对富人一窝子女的认知。
所以,眼下听他这么一说,还以为他怕自己遭受刁难,刻意避开让她见家长的这一环节。
“不是说十月结婚吗?还有一个月呢!总能说服双方长辈的。”
听出她想让大家都满意的意思,薄霍凌什么也没说,扣着她后颈,直接把人按进怀里。
有力的心跳撞击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