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那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压着自己,轻喘着在自己耳边说:“钱给你,挂给你,命也给你。”
第二位:《末世杂货铺》by 长乐回人
“范急急!!”岑初阳面无表情看着他,握紧了手里的西瓜刀。
范急急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墙,扭扭捏捏下了车跑上前,一只手抓着初阳的衣角,“我错了,嘤……”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哦!
☆、第十章
第十章
余笙有严重的狂躁症和轻微的抑郁症。
她拒绝了医生尽快接受心理治疗的建议。
也不曾告诉过年殊昀。
仅靠镇定药物来维持略显糟糕的现状。
实在熬不过去,便凶猛地抽烟。
她将装镇定药物的小药瓶放在了抽屉最里面,还落了一把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任黄铜锁闪着暗哑的光。
就如年殊昀一样。
诊出轻微抑郁的时候,他只捏着薄薄几页的确诊书草草扫了一眼,素白的小药瓶被他随身携带了,小心着不让余笙发现。
余笙总喜欢研究小药瓶。
尤其喜欢对着光亮处仔细研究瓶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一半儿中文,一边儿英文的变化,这些繁琐的笔画如同芒刺一般扎进她的眼睛里,看得她眸子酸痛。
白色的药片一转皆是圆润的弧度,中间饱满,四周收缩,摊开在手心上还能像不倒翁般晃上几晃。
带着肌肤纹理的手心早已没了原先的红白肉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枯败的黄白色,这几粒药片点缀在高头,就像是沙漠里的白色石头一样。
荒芜且贫瘠,透着死亡的危险气息。
余笙尖瘦的指尖微颤着拂过这一粒药片,极致温柔的力度,似触又不碰,既想感受又不想玷污。
就如同是匍匐在神明的脚边,用尽毕生才得以一窥真容,却因着心里头的信仰,每一次虔诚的祈祷,以及日夜对真神的遐想与猜测,竟是不敢抬起头去,更不用说伸出略带污泥的手指,去
碰触神那华丽的衣角裙边了。
这的确是她的神明。
是现下能将她顺势带出无边苦海的神。
若是真见到了神,那就意味着凡世的生命就此结束,与世俗红尘的纠葛皆被强制断了联络,只能压低头颅,等待着神明的审判。
飞升,还是堕落。
定是坠入地狱的最深层吧。余笙思考得如此笃定。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余笙抿下一口凉水,将药片丢入舌苔后方,伴随着一口水便顺了下去。
仰长脖颈的弧度像是那只天鹅,天鹅之死里振翅一飞的那只白天鹅,渴望着生之奇迹;亦同那天鹅湖里的天鹅有些许相像,白天鹅的眼泪,黑天鹅的窃喜,究竟是看着爱人死去,还是带着假面去乔装,去欺骗。
点儿小的药片在喉管里滑过一道苦涩,便掉入了胃中,混着胃酸开始消化,静待药效成分随着毛细血管的吸收,经由血液的输送,达到其效果。
余笙清楚得很,无异于饮鸠止渴。
这东西,好比无色无味的空气,你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只会跟着它的变化,时而高昂,时而低靡,在日渐的无法抽离中混混度日,想要撇清时,便是窒息后的死亡。
她知道,她都知道。
就好似烟草。
药物,烟草,皆是给她极乐幻想的地狱沙华。
年殊昀是不给她抽烟的,他将余笙所有的Capri全部收到了床头的矮柜里,尽数藏在了他自己的煊赫门的下边。
他自己在当艺人之前,抽得很凶,到了现在也没完全戒掉,精神压力大了,总要在窗台边抽上几支。
烟头点燃的红点在暗处时时发着光,掉落下的烟灰沾了一窗台边。年殊昀就那么隔着厚重的窗帘,目无焦点,安静的吞云吐雾。
是那么的迷人,也是那么的萎靡。
药片就装在那么小小的一个瓶子里,眼看着就要见了底。余笙倒是心里头纠结了起来,本说着只是暂时缓解,不影响自己的日常,绝不会成瘾。
但现在看来,自己显然已经离不开这东西了。
她也根本没时间去进行心理治疗。
甚至此刻她还固执的认为自己根本没有病。
当第一支Capri燃尽后,她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哪怕是闻到这味道,都让她觉得如同神使降临,如沐救赎。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一顶开烟盒,那股独特的薄荷味就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