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千金之躯,却只能待在这么个小破院子里,难道就认命了?”
匕首仍旧顶着她的腰际,许婳只得一副不甘不愿的语气说道:“受制于人,本宫又孤立无援,还能如何?!”
“呵呵,”那人笑得阴恻恻地,“殿下怎么忘了,身为女子,最大的利器就是自己啊。”
“放肆!你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出言不逊!”许婳恼怒道。
那人却松开了匕首,转到她面前,一张脸僵硬又奇怪,许婳知道,这不过是一张□□罢了。
“属下冒犯了,”那人说着冒犯,却毫无惧色,“实乃身负重任,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掏出一封信:“还请殿下过目。”
许婳犹豫了一下,才接过信,打开以后,一目十行。
毫无意外,太子在信中言辞恳切地述说了一番当时情况如何危急,他如何有心无力,才让她落入褚绍的手中。现在希望她能为光复许氏出一份力,在褚绍身边套取消息,具体的,让她配合送信的于三,切莫打草惊蛇云云。
许婳心里无动于衷,面上还得一副动容的样子:“本宫就知道太子哥哥不会忘了本宫的!”
于三微微躬身:“太子殿下时刻都在担忧公主您的安危,曾多次派出人手来打探公主的下落。”
“太子哥哥什么时候能来救本宫脱离苦海?!”许婳立刻问。
于三却立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苦衷。
许婳很配合地追问到底,于三这才和盘托出。
“没想到,太子哥哥处境如此艰难……”许婳硬是憋红了眼眶,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说,本宫该怎么做?”
于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这位宁安公主,果然如福安公主所说,十分好糊弄。
“本宫会尽力的”,许婳最后说了一句。
于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临走前把信也给烧了。
许婳浑身一软,瘫坐在床边。
上辈子于三给她的阴影太大了……差点就死在他手里……
说来也怪,这一次,太子那伙人,来得有点快啊,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还等不及多想,门外就响起了巧绣的声音,“姑娘?在吗?”
“进来,””许婳整整衣裙起身。
巧绣推开门进了屋子,“姑娘怎么把门关了。”
她看似无意的问话,却带着点审视。
“大概是风吹的。”
巧绣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对了,姑娘,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清南了。”
许婳惊讶道:“往哪里走?”
巧绣却摇摇头:“不知道呢,管家只让我收拾好东西。”
许婳又问:“大军是否也一起离开?”
这话一出,巧绣第一次有些怀疑地看她:“大军?”
许婳只得解释道:“之前跟着我的小丫头,还有我的朋友,他们都在军营里干活。”
巧绣的脸色还是不大放松,“哦,那你不用担心,将军向来很照顾这些人的。”
待出了院子,巧绣去了管家老张的屋子。
“张伯,那位许姑娘,有些不对劲。”
老张挑眉:“怎么了?”他早晨去了大营,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
巧绣先说了许婳那些问题,最后,又强调了一下,“我看许姑娘的衣服,后腰的位置,似乎是被匕首划破了。”
“哦?”
***
褚绍这段时间几乎都没怎么回府,天天在军中操练士兵,和穆川等人讨论战术安排,打算趁其他几个割据势力还在争抢都城的时候,来个趁虚而入。
那日对许婳莫名的感觉也被他抛之脑后,直到现在,老张特意来军营里找他。
“你是说,她可能已经见过太子的人马了?”
“是。”
褚绍背着手来回踱步,突然想起什么来:“你们,没有私下散布什么谣言?”
穆川气定神闲:“你不是不让,谁还敢干。”
陈飞也十分沉得住气:“将军都罚了属下,哪还敢做?”
褚绍暂且放过他们,转向老张:“老张你从今天开始盯着她,看那位太子殿下有什么高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