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月沉默了很久,垂眸掩住眼里的复杂,这种花钱方式,到时候有个什么意外又没点积蓄……可怎么办。
“能退吗?”
徐知舟差点笑了:“你说呢?”
他说完就把人搂在怀里揉了揉,低低道:“遥哥你别跟我见外了,这就是个礼物,别多想了。”
把最好的给你我都嫌不够,仍觉不够。
徐知舟算是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了。
*
李遥月工作很忙,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可能比徐知舟回来的更晚,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是这样,她住的这个小区物业没有那么严格,所以他一般会绕小区人最少的侧门,赶最早或者最晚的时候。
不是怕被媒体拍。他头一次想付费请摄影师发通稿,但自家小花雪藏了他,他也没有办法。
她加班加的很凶,原来是纯粹习惯,虽然曾洗脑这不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可说出来她自己也不是很信。那种状态就像是……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干脆在公司多待会儿,在休息区域跟同事们聊聊天,都好过自己回到家里面对一室冷清。
到现在已经是刹不住车的状态,新产品面市在即,他们整个项目小组的人都没有十二点前离开的。
李遥月还是待到最晚的一个。
肖源有一次一点多折回办公室取包,看到发光的屏幕后还有一张啃着饼干的脸,简直惊呆了:“遥月你还不回家?”
“公司网快。”
李遥月眼也不眨地撒谎。
以前是家里没人,现在是有人了,也不太想回家。这一周她已经深刻领略过了他的厨艺,高超的厨艺,能把死人吃活,活人吃死。徐知舟就他妈是个大骗子,连米饭都能煮糊,虽然说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一个家里一个做饭的都没有,两个人只要进到厨房就是boomboomboom的命,未免也太悲惨了点。
最后都沦落到点外卖,徐知舟抱她在腿上难过地吃饭,难过地检讨自己的厨艺,第二天还是会照样屡败屡战。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白求恩的国际主义精神吗!
李遥月累了,心累身累,干脆就等着他睡着了再回去。
于是一开门就被幽幽灯光下幽幽的黑眸狙击了。
“你知道你男人是干什么的吗。”
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长腿交叠,灯影下的眉目精致淡漠:“正处于开工期的娱乐圈务工人员。”
“你能比他回来更晚。”
徐知舟友好地微微笑了笑:“我好想跟你上司聊聊,他以加班为借口肆意破坏别人家庭的和谐良心不会不安的吗?”
李遥月头也不抬地脱鞋,表情一点波动都没有:“纠正你一下,这个家的正式家庭成员,目前来说只有我和波球。”
波球是她之前床头上的一只仓鼠毛绒玩具。
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和地灯同时暗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换好脱鞋,已经被人逼到了墙角。
对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地檀香味钻入她鼻腔,李遥月瞥了他一眼,唇角已经不小心泄露了一丝笑意。
“怎么?”
“怎么。”徐知舟右手轻松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哼了一声,复述了一遍那两个字:“你说呢?”
“她……走了没?”
他俯下身,跟她耳鬓厮磨地低语。
李遥月笑了,双手搭在他脖颈上松松交握:“没有诶,实在不好意思。”
“不过就算我亲戚走了,你准备干什么呢?”
她慵懒地扬了扬眉,笑得很淡也有三分狡黠:“我是没时间的,我也没有套。”
徐知舟眉眼微沉,低下头狠狠咬了口她下巴:“你还敢说。你耽误了我多久,否则老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李遥月推了他一把,失笑出声:“我要洗澡了。”
这么几天,徐知舟还在睡客房,惨是惨了点,但他觉得厚积薄发是有必要的,只要能靠人近一点,这都算什么。
他的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不仅放松闲散,还有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开心和满足。
徐知舟身上从来都有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特质,锋利危险也不留痕迹,那特质太过明显,首当其冲的就表现在对讨好大众的爱好不感兴趣,也从来不屑于做多余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