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舟语气有点虚弱:“你带成绩单就行了。”
李遥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走到旁边去解锁共享单车,絮絮叨叨道:“你也想得出来。我不跟你开玩笑,你找时间最好把清单列一下,在我承受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会去找……”
“你承受我就行了,真的不用想那么——”
徐知舟说不清道不明地苦笑了声,说道一半,才觉得这用词好像有点不对。
李遥月呸了一声,扭头率先骑远了:“你少看点18禁吧!”
徐知舟:???
这天晚上,他给八百年不联系的大表哥发了一条信息,透露着无声的惆怅。
【我快死了。】
周修沉回得很快:【听说了,阿姨已经在磨刀了。选个棺材吧,要什么材质的跟我说。】
……
李遥月趁着三天假回了一趟家,正赶上从东南亚某不知名小岛刚回来的母亲大人。
“小月~”李母一身鲜艳的飘过来,开心地抱起李遥月转了个圈,忧伤地把她放了下来:“你怎么又瘦了?”
李遥月:“……思念你成疾吧。”
“死孩子你别跟我贫,”李母风韵犹存,裙子诡异的配色衬得她愈发和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喜庆又温柔,温柔中带点了然的坏笑:“你爸都跟我说了,人呢?带回来没?”
“他跟你提啦?怎么提的?”
李遥月跟在李母身后又提包又伺候拿披肩的,语气带点是人就能提出来的试探。
“经过跟他的沟通,我现在,对这个孩子,了解了不少。”
李母上了二楼,踩着地毯走进了卧室,深沉道。
“了解了……多少?”
李遥月估计老李是不会放过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机会的,但她实在摸不透他查了多少。
“第一,”李母转身,竖起食指,一字一顿,严肃道:“你的对象……”
“嗯?”李遥月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李母继续道:“他是个男的。”
李遥月:……
无处安放的一颗心脏很彷徨。
“第一点我就很满意。”李母扬了扬眉:“这就叫,开门大吉。”
李遥月:“我上次生日送你的字典你看了吗?”
李母摇头:“没有。而且我还知道,这孩子很会唱歌。以后浴室里唱歌,隔壁就不会投诉你在杀猪了,你唱的再难听,你对象都能给你圆回来,大家就会以为你的部分是吊嗓!晚上的时光会很愉快的。”
李遥月:“我是亲生的吗?”
李母继续摇头:“不是啊,如果你答应我今天别边洗澡边唱歌,我就承认你是。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啊?我给你对象投过票了,我让我们班上那群孩子也投了,我看到了,一出实验室就去网上给点赞了。”
李遥月:“……我借点儿钱。”
李母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了。
李遥月长长叹了口气,疲惫道:“还是算了吧,我去找……我x,你怎么了?!”
李母没有出声,眼泛泪花,过了几秒才从贴身衣兜里拿出一块绣着小花的白手帕:“我我我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呜呜!说吧孩子,你要多少?一百,两百,五百?”
李遥月心真的很累,她家这位女士真是让人给惯坏了。
“我要那么多干嘛啊,最多三四十吧。现在还不确定,到时候我再跟你说。不要现金,转我弟那个账户就行。”
李遥月基本上从不跟家里提什么要求,大一下学期开始就完全自给自足了,哪哪儿都很少让人操心。
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有些慌神。
她这晚回到了久违的卧室,中间放着一个超大的King Size床,在她离开上学的日子里,她家这位活宝还是坚持把粉色蕾丝的被套给她换上了。
李遥月坐回书桌旁,翻开一个网格本,第一页右下角有一行隽永的小字。
One Thousand Things About Him。
重逢在冬天,吃了那碗肥肠面后。
老同学,还是一样闪耀。
好像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喜欢蓝色,黑色,讨厌绿色,对粉色有好感。
启蒙乐队是Pavement,中学时候喜欢The Cranberr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