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具婴尸，兰芸将他们整整齐齐地放进坑里，捧起泥土一点一点地覆盖。
无挖了坑累得不行，坐边上休息，静静凝视着她的侧脸。
“为什么对孩子这么友善?”
兰芸半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回他：“等你有了孩子，就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
无呵地一下笑了，“我有孩子?我个出家人怎么有孩子?”
“是吗?”兰芸扭头看他，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情，“无大师，你知道‘世事无常’吗?”
无仍是笑着，“没想到，你悟性还挺高。”
依旧毫无破绽。
兰芸收回目光继续埋土。
一小时后，2000具婴尸终于入土为安。
希望他们进了轮回，下一世能遇到真心相待的父母。
收拾好，两人没再多停留直接下了山。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一声轰然，幽兰寺塌了，掀起万丈尘埃，最终消失得山林中。
无问兰芸：“何小雅，你不找了吗?”
兰芸慢步跟着他，“人都死了，我找她干嘛?”
“不帮人收尸?”无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她坏事做尽，我干嘛替她收拾。”
“爱憎分明。”无突然停住脚，伸手摸自己的光头，感叹道，“只是，这地球是圆的，世界就是那么巧合。”
兰芸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探出头过去看。
正前方，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就那么横在路上。
浑身上下都被利器割得皮肉翻飞。
脸上也不例外，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模样。
但兰芸还是一眼认得，她就是何小雅。
坠下悬崖的何小雅，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应该在后山谷底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所以，幽兰山除了她跟和尚，还有第三人?
无走上前，将何小雅仔细打量一番，“残忍，真残忍。”
“有什么发现吗?”兰芸问道。
“那人动手之前，何小雅还没死，意识尚且清醒，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千刀万剐，你说残忍不?”
兰芸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确实残忍。”
看着何小雅身上的刀痕，觉得有些奇怪，“凶器不是普通的刀具?”
“手术刀。”
“手术刀?”兰芸重复着和尚的话，很自然地联想到何小雅以前的职业，“她三年前是军医。”
“你想说，她拿手术刀划了自己?”
兰芸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就是疯了，也不至于。”
无没再说什么，跨过何小雅的尸身继续下山的路。
兰芸追上去，忍不住问道：“无大师，你身为出家人，见何小雅那样，你就不想将人好生埋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我干什么?”
“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无悠悠地说道。
“……”兰芸识相地闭上嘴。
这和尚满嘴跑火车，完全摸不清他下句会说出什么话来。
第465章 和尚的醋，老公也吃
回程很顺利，只用了五个多小时。
车子停在警局门口，兰芸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无大师，去的时候为什么不走今儿这条路?”
无解开安全带，“西清镇好几年没下雪了，我以为你想堆雪人来着。”
堆雪人?
兰芸偏头看他，眉头轻轻地拧了拧。
难道他看见她在幻境里堆雪人。
还想问什么，这时曾警官跑过来敲窗。
兰芸摇下车窗。
曾警官嘴里叼着烟，挑眉问：“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兰芸点头，“很顺利，婴尸都超度了。”
“何小雅呢?”
“死了。”
职业习惯，曾警官脱口就问：“怎么死了?”
兰芸还没来得及说，和尚就替她回答：“坠崖摔死的。”
曾警官哦了一声，吐了一口烟雾，“她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算了，不说了，走走走，我请你们吃火锅。”
兰芸下了车追上和尚，小声地问道：“为什么不说实话?”
无眉眼含着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