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买好了车票,凌晨就回家去收拾行李,至于张乐乐,她又进了实验室,不知道多久才会出来,凌晨在家里留了一封信,就没管她了。
收拾完行李,凌晨才想起来,他还没去请假。
他又骑着自行车,跑去找辅导员,辅导员原本还不想答应,毕竟现在都是以学业为重,可他看凌晨明显十万火急的样子,估计留下都没心情读书。
自己要是强留下凌晨,要是凌晨家里真出了什么大事,自己还是遭埋怨。
辅导员想想,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可凌晨未必领情,既然如此,还是算了,免得得罪人。
回家,一来一回起码要五天,凌晨对学业并不看着,直接请了十天假,就匆匆回家了。
路上,凌晨心里那是火急火燎的,恨不得火车的速度与时间同速,好让他马上回家。
一路马不停蹄的回清水县,凌晨大伯以及他爸已经没在县城了,即使此时已经晚了,不过凌晨在空间里放了自行车,所以他还是打着电筒骑着自行车回家。
直到天已经黑尽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十点,凌晨才到红旗公社。
这时候,全村的人都睡了,村里寂静得不像话,只有几只狗在吼。
凌晨顺着路回家,到了之后,却看见家里的大门上,居然一片白。
凌晨他们这里的风俗,是只有家里有死人,才会贴白,再联系想到电报上说是三叔出了事,凌晨心里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将自行车停好,凌晨去敲门。
凌家的大门虽然关着,灯也关上了,可说实话,除了小的孩子,家里就没有谁睡得着的。
所以凌晨这一敲门,凌家就有人知道了,凌老大的房间离大门进,他就率先起来开门。
家里有了动静,凌晨就没再敲门了,没过两分钟,凌家的大门就“嘎吱”一下,被凌老大打开了。
看见是凌晨,凌老大惊讶的说,“小晨,是你回来了!”
凌晨颔首,“是呀!大伯,我回来了。”
凌老大的样子明显是哭过了,眼眶红红,鼻子也是同样的,就连呼吸都是粗的,凌晨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问,“大伯,我三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提起凌老三,凌老大的眸子一下就黯淡无光了,他转身说,“先进来!”
凌晨提着自行车跟着凌老大进家,然后,他爷爷奶奶也起来了,凌老二和凌老四们也是同样,只有凌老三的房间没动静。
凌晨首先看了一下家里人,发现,他爸他妈小叔们周身都环绕着哀伤,凌奶奶和凌爷爷更是白了头,活脱脱老了四五岁。
凌晨这下是真有了预感,他哽咽道,“我三叔,是不是……”
所有人都沉默了,冷寂围绕着所以人,即使是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家里没人回答凌晨的话,凌晨却基本已经确定了,想到三叔对自己的好,即使凌晨捂住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哭像是会传染似的,看见凌晨哭,凌奶奶也慢慢哭了,然后是凌爷爷,最后是所有人。
凌家此刻所以人都哭的像个孩子,伤心得不能自已。
心里的难受劲稍微缓了一点,凌晨就问他爸,“爸,三叔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突然出了这种噩耗,是不是搞错了。”
凌老二没说话,凌老四却扶着头说,“你三叔是遇到了意外,最近农场连续下了很久的大雨,他们住的地方为了方便劳作,离山很近,结果山体滑坡,你三叔直接就在睡梦中被埋了。”
说完,凌老四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愧疚的说,“是我的错,原本把三哥送到我那里是为了让我照顾他,谁知道,却是害了他。”
“滴答滴答”声响起,那是凌老四泪水落地的声音,凌晨没说话,可心里明白,这事,怪不着凌老四,这只是个意外,是谁都没想到的,只是可惜了三叔,年纪轻轻没了生命。
就在此时,凌老三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王月从里面冲了出来,疯狂的朝凌老四打。
“啊,都怪你,都是你害了老三,为什么你不去死,你去死啊,你还老三,还我的丈夫给我啊,呜呜呜呜!”
王月下手真的很狠,两爪就抓掉了凌老四脖子上的几块肉,只留下血淋淋的爪印。
凌家人都没反应过来,凌老四就受伤了,等反应过来,米桂花和肖招娣就连忙跑过去,一人一边抓着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