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卓越是先天性还是后天性对疼痛不敏感都是非常棘手的病，疼痛预兆着危险，患者感觉不到疼痛，也就感觉不到危险。他们长长处于病中或者伤中而不自知，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死亡率很高。
卓越自然知道自己病情的严重性，也听出他话里的拒绝，笑着说：“二哥，你这话说的就像个负心汉，真真是翻脸无情啊!”
棠臻没理他，卓家的娇公子，没人敢承担他的健康问题。
卓越也不强求，依旧是笑容灿烂：“在我走前，二哥就请我去你的实验室逛一逛如何?”
“你就对我的实验室这么感兴趣?”
“是呐。如果能见了，那就死而无憾了。”
其实，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但那是棠臻的地盘，他看不惯他的泼皮无赖状，他就想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好在，棠臻同意了。他点头，笑意深深：“可以是可以，但作为交换条件，告诉我，你在杜宅跟崔晟聊了什么。”
他从离开杜家大宅，便生了这个想法。
卓越神色一僵，下一秒叹气：“二哥呐，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唯利是图的商人了?”
“一直是。”
卓越：“……”
他起身，迈步往外走。
棠臻跟上去，没一会，两人就出了客厅。
棠宝望着他们的背影，满眼不解：“二哥跟卓越在说什么?”
“别管他们!”
棠域不感兴趣，笑着把人拉到沙发上，笑问：“坐机车的感觉怎么样?怕不怕?卓越技术怎么样?”
棠宝思绪被转移了，笑着回：“嗯，感觉很不错。他开的很快，但技术很稳，很刺激。”
“你这爱寻刺激的兴致越发高了。”
“嘻嘻。”
“你可别被那小子带坏了，女孩子冒险事儿少做些。”
“知道了。”
他们闲聊着，庭院里，二人也在闲聊着。
卓越双手插在裤兜，痞痞笑着：“不骗你，他就说了，房地产不景气，杜老想要转型娱乐圈，准备拍几个电影，问我帝都那边一些政策。”
棠臻轻笑：“你相信了?”
“不相信。”
卓越又不傻，杜氏集团房地产做到闻名帝都，何至于跑去娱乐行业分杯羹?而且，他顺道去杜宅前，就网上查阅了杜氏集团近年来的政策。杜老年纪大了，三年前就开始守成，进军娱乐圈是件冒险的事，他不会去做。
所以，只能是崔晟打着杜氏集团的幌子各种拉资源。
不过，都是聪明人，他也没必要拆穿，随口忽悠几句罢了。
棠臻不想他忽悠，蹙眉道：“既不相信，何必多说?我看不惯他的作法，杜老对他恩重如山，他却忘恩负义。这种奸佞小人进了娱乐圈，也只会把西城娱乐行业搞得乌烟瘴气。”
他厌恶情绪很强烈。
卓越看着他温润清雅的侧颜，悠悠笑了：“二哥是君子，君子光风霁月、目下无尘。”
“你讽刺我?”
“没有。”
“我意在表达二哥不食人间烟火啊!”
他笑声朗朗，话语却带了丝不认同：“所以，二哥，既然不食人间烟火，便不论人间烟火。这等奸佞小人，我陪着玩玩就好了。”
棠臻皱眉，眯起眼：“你很欣赏他?”
卓越摇头笑：“我只是欣赏每一个有能力的人。”
“当真?”
“二哥，你出生在高位，自是不懂小人物攀爬之路的艰辛。”
阶级、圈子、身份、地位，太多东西自出生起便已注定。
而在注定的情况下，有些人依然自强不息，与天争，与命搏，这份野心与毅力应当是值得尊重的。
棠臻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三观似乎有点问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崔晟觊觎杜氏集团，狼子野心，为人不齿。”
卓越点头笑：“所以我也说了，他是小人嘛。可见，我三观还是正常的。”
棠臻：“……”
他上下打量了卓越一眼，视线落在他的额头上，不禁想：难不成额头破了洞，脑子也破了?听听，那都是说的什么蠢话?
棠臻神色不悦，继续说：“如果我没记错，卓少出身似乎更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