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菀气得都快炸了,宛如被自己的对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太过分了!居然耍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肖百川啧啧道:“小朋友,学别人玩宫心计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输得起。”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塞进她手里说:
“这次一分钱都没损失,只是丢脸,下次可未必有这么好运了,再见。”
他挥挥手,背上包就走。
黎素菀攥着拳头,浑身直发抖,脸藏在阴影中,嘴唇也在哆嗦。
她看着墙根处的砖头,又看看肖百川毫无防备的后脑勺,恶向胆边生,想让他尝尝教训,就鼓起勇气捡起砖头,狠狠地朝他丢去。
肖百川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本来走得笔直,即将被砸到的时候身体突然往旁边一歪,堪堪躲过了砖头。
他回过头,阴森森地看着她,狭长上挑的双眼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我说……这样就过分了?”
黎素菀猛地打了个激灵,从盛怒中回过神,后悔了。
怎么说对方也是个男人,她手无缚鸡之力,能打得过他?
看着肖百川一步步走向自己,她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双手紧紧护住胸口。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肖百川讥讽地勾着嘴角,手一挥,便有一道白光将其笼罩住,闪烁几秒后隐没于空气中。
黎素菀紧张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白光消失的位置,只觉得身边多出一道隐形的墙壁,将她关在这不足两平方米的空间里,只有头顶是空的。
“你、你做了什么?”
她听说过这人有点奇异的本领,比如之前那道白光,可是旁观时只会觉得新奇,用来对付自己,那就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了。
肖百川道:“当然是给你的回报了,慢慢享受。”
他笑起来时嘴角挑得又高又尖,让人想起森林里危险又狡猾的狐狸,冲她眨了下左眼,身形一晃就消失在夜色中,再也无法寻觅。
黎素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仔细去看,巷外只有空荡荡的马路,时而开过去一辆车。
他走了,把她关在这里?
黎素菀拍拍身边的隐形墙壁,坚固得像铁笼子,高度起码在三米以上,努力往上跳都碰不到顶。
这个东西会维持多久?难道她要在这里关一辈子?
看着周围黑暗的巷子,远处还时不时传来一阵犬吠,她想起新闻上各种犯罪新闻,还有曾经看过的鬼故事,开始慌了,用力拍打那堵墙,大声喊道:
“救命!放我出去!救命!”
之前为了方便谈话,她特意选了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导致叫了半天都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夜深了,气温越来越低,她冻得嘴唇开始泛青,雪上加霜的是,天空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并且越来越大。
冰冷的雨滴打湿了她的头发、外衣……她不得不蹲下,蜷缩成一团。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连忙接听,是顾妈妈打回来的,问她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她无法解释现在的情况,怕说出来会让她之前苦心积虑的计划败露,要是被所有人知道,她就彻底输了。
黎素菀忍着寒冷,咬着牙关说自己跟朋友在外聚会,今晚不回去了。
顾妈妈叮嘱她小心些,就挂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犹豫要不要报警或者找人帮忙,最后还是忍住了。
相比被人嘲笑,她宁愿被雨淋一夜。
幸好肖百川只想教训教训她,并没打算要她的命,那堵墙两个小时后就自行消失。
黎素菀已然成了落汤鸡,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血液仿佛在身体里结了冰。
她四肢僵硬地走回车里,打开暖气对着吹,脸上没有表情,嘴中翻来覆去地念叨几个字——慕轻杨。
她什么都没有,她输得起,而慕轻杨呢?
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来日方长,走着瞧。
冬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夜,第二天倒是早早停了。天亮以后,温暖的阳光穿透落地窗,洒在床上,照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慕轻杨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很想继续这么赖着,但是训练还没结束,得马上起床。
她洗漱完下楼吃饭,看见顾妈妈站在楼梯下,打了个招呼。
顾妈妈似在等人,一脸的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