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第三局他们就也知道了邢路的情况,但易轲警告他们一个字都不能多问。
“何其,带小九去……”同样看到邢路瘫在椅子上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的易轲,费力从不远的地方挤过来。
然而话说到一半,在看到何其动作的时候下意识就停在了那里。
何其整个人又弯了点儿,唇靠到邢路耳侧,右手托着她的脸颊轻晃了下,又开口叫了她两声。
然而邢路还是没太大反映。
何其等不下去了,他右手穿过女孩儿腿弯,左手揽过邢路肩膀,将人整个打横抱起往后台走,像风一样路过挤过来的易轲时扔下一句:“我送她去医院。”
何其除了给易轲撂了句话外,没时间再知会任何一个人,抱着邢路一路奔出场馆,打车直接到最近的医院。
邢路到医院时已经基本烧昏了过去。
“肺炎。”医生推了下眼镜,看着手里的化验单,眼都没抬。
何其将人安置到病房,又上上下下给她取化验的东西,两三个小时过去,现在才基本能确认邢路的病情。
“你男朋友怎么当的?”
主治医生看起来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说话时习惯推一下鼻梁上带着的黑色细框眼镜。
医生年龄大了,不懂电竞,他看着何其和邢路一样的外套,还以为是小年轻说的那什么情侣装。
“病成这样才送来?”
“我的错。”何其半低着头坐在凳子上,注意力不是很集中,邢路现在一个人在病床上躺着,他有些不放心。
医生看何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再多说,开了单子就让何其去拿药。
等所有东西都办理好给邢路挂上吊瓶,是半小时后。
何其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看床上躺着的人,
真是风水轮流转,上次这样时,他们俩的角色还是互调的。
邢路从到医院开始还没醒过,医生说是高烧的情况下又一直精神高度紧张,身体有些受不住,现在处于本身的自我保护状态,还要昏睡一会儿。
女孩儿躺在床上,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轻得像羽毛。
何其往前坐了点儿,伸手把邢路的被子掖得更紧了些,然后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睡着的人。
女孩儿还在发烧脸颊有点儿红,其他地方又因为生病有些惨白。
这样就显得红的地方更红,白的地方更白。
平时有事儿会跟自己张牙舞爪的人此时此刻,这么安静的躺在床上,让何其……有些心疼。
他很自责。
如果他早点儿发现,说不定就可以避免。
何其神色郁郁,这股自责在此时此景看着病得一塌糊涂的人时,不免就让何其对自己有些生气。
看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去看新闻。
他没忘,第五局是输在最后一把团战的……
论坛、贴吧、微博果然已经被刷爆了。
甚至比何其预想的……还要糟糕。
“操他妈win!!!!!!!!!”
“不会打能不能不上!巴德的大招你给TK给你妈啊!!”
“他妈就说女人不能打游戏。”
“牛逼啊win,我都不知道巴德大招要这么用。”
“最佳第六人win。”
“win打得什么几把玩意儿!!”
其中还夹杂了那么几句对邢路和何其的评价。
“卧槽,我没看错的话,最后好像是TK把win抱下去的!”
“我错过了什么?!”
“公主抱是吧!我也看到了!!!”
“特么如果是因为他俩谈恋爱影响比赛,那我就两个人一起骂!”
何其手指不断上滑。
无一例外的,粉丝都在一锅粥地骂邢路。
稍有那么几个觉得不对劲,想替邢路辩解的,很快就会被淹没。
何其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又看了眼床上的人。
突然又些无力。
他好像之前说了大话。
这样的局面他要怎么样才能帮她兜住。
不该是这样的。
他知道比赛前,她整夜整夜的复盘之前的比赛,记得笔记写了大好几十张A4纸,为了练习一个技能的准确度,开着训练模式,一个一模一样的动作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
她很努力,努力得也很有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