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尝尝这个栗子糕,儿臣特地从城里找来的师傅做的。”闫清道。
皇帝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满意点头:“太子每隔几日就来宣政殿外站着,朕还是不想见他,让他再冷静些时日,朕如今倒是不想知道他有没有反思了。”
“这山药糕香甜,能健脾益肾。”
皇帝盯着闫清,将糕点扔回盘子里:“你是在和朕打太极?”
“儿臣哪敢,只是想着父皇好不容易来一趟,便让厨房做点城里的点心让父皇尝尝。”闫清和煦笑道。
皇帝默了默,幽幽一笑:“林殷昨日见朕,话里有意想将他的女儿许配给你,你说,朕答不答应呢?”
“宸王的伤势不轻,况且这次也受到了惊吓,想清闲下也无可厚非,父皇不必忧心,过些时日宸王还会回到朝堂的。”闫清道。
“你也不小了,你的亲事久久不定,你皇祖母和你母妃也不放心。”
闫清从椅子上跪下去:“儿臣还想再侍奉皇祖母与父皇几年,亲事儿臣不急。”
皇帝弯下腰,打量着闫清:“你又不入朝,也不成亲,你到底想做什么?”
闫清低头不语。
皇帝点点桌子:“坐起来。”
闫清便又坐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喝了口茶压压惊。
姜还是老的辣,皇帝手中还握着他的命脉呢,就算他再不想听那些事,也比成亲要好。
“这次的事,朕虽一直按下不动,但最后必须得有一个结果,算是给大臣们一个交代。”皇帝道:“虽委屈了林家,但联想他们以往做过的事,也不算委屈了。”
皇帝终于要动林家了。
“你就在府上休养,你们兄弟四个,三个都不让人省心,你如今清闲一下也好。”皇帝站起来,打算回宫了。
李公公安排着皇帝启程。
闫清跟着走出府,一府的人又跪在门口,恭送皇帝回宫。
仪仗出发,李公公放慢了几步,趁机将闫清扶起来,道:“郡王实在多虑了,皇上只是想与您说说心里话而已。”
“我明白,劳烦公公多照料父皇的身体。”闫清道。
皇帝哪次说心事不是多出许多麻烦来,这心里话闫清是再不敢听了。
李公公便跟着仪仗走了。
皇帝驾临一遭,闫清这农家乐也没心思建了,总觉得皇帝让他清闲的话只是说说而已,指不定有什么事情等着他。
结果事实证明,闫清这次真的多虑了。
皇帝回宫后就给闫清赏赐了银两,命闫清好好将后山修建出来,到时他还会亲临。
几百两银子不算多,可这是皇帝的心意,也说明了皇帝的态度。皇帝的赏赐一到,工部的人紧接着来了,自告奋勇要帮闫清修屋子,款项就归在王府修缮里。
闫清终于觉得他那顿鞭子找回了些本,悠哉当起了甩手掌柜。
半个月后,嘉妃到了真正的产期。
毕竟曾经滑胎过一次,这次又是第一次生产,怀孕时就没注重过忌口,孩子个头太大,嘉妃年纪也不小了,生得十分吃力。
在产房里嚎了一天一夜,孩子的头都没出来,产婆让嘉妃下床走走,可她忍不下痛,一动也不肯动。没办法,太医只好开了一剂猛药让嘉妃服下。
毕竟嘉妃说若不让她生下儿子,她就让所有人陪葬。
陪葬是肯定不会的,嘉妃也没那个地位。可毕竟是娘娘,太医也得顺着她的心意来不是,至于生下来后嘉妃的身体如何,他们也顾不上了。
一碗药下去,嘉妃双目一瞪,宫缩立马加剧,稳婆喊着让使劲,嘉妃浑浑噩噩的用力,终于在深夜时产下一个女婴。
嘉妃气若游丝,看向稳婆手中的孩子:“儿子呢?”
稳婆为难地对视一眼,对嘉妃道:“恭喜娘娘,产下一名公主。”
“你说什么?”嘉妃撑起上半身瞪着稳婆,满脸是汗,十分可怖。
怎么可能是公主,这宫里公主有什么地位,就连长公主都被送去和亲,她一个妃子生下的公主有什么用!
“你们快过来,肯定还有一个没生出来,还有一个男胎。”嘉妃重新捏住床头上吊下来的红绳,准备再次生产。
“娘娘冷静,您并没有怀双生儿,羊水都流尽了,哪里还有胎儿?”稳婆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