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说完就走,他觉得下次来见俞贵妃,还是选个岁月静好的日子,俞贵妃这性子,是最不能见出事的,出了事比谁都激动,恨不得把水搅得更浑才好。
出门正好撞见端着托盘的燕儿,燕儿一副刚走到门口的样子,诧异道:“郡王要走了?”
“嗯。”闫清点头:“如今宫里事多,劳累你多照顾下母妃,凡事多劝劝。”
燕儿的眉眼有刹那的松懈:“奴婢明白,郡王自去忙,奴婢会照应着这里的。”
“辛苦你了。”闫清点点头。
燕儿端着托盘进屋,见俞贵妃捏着扇子坐在窗下,怔怔的。
“您怎么了?”燕儿走过去,将托盘放下。
“那孩子,还怨上我了。”俞贵妃委屈道。
“奴婢逾越说一句,郡王如今受慈庆宫庇佑,皇上也越来越看重,您何必要将他拉过来?且不说您有没有那份力与太后皇上比,单说俞家能比得上慈庆宫和福宁宫么?”燕儿苦口婆心。
“你这是在教训我?”俞贵妃看向燕儿。
“奴婢不敢。”燕儿福身跪下,却没有半分惶恐,腰杆挺得笔直。
俞贵妃恨恨地盯着她,半晌后喃喃道:“你是慈庆宫出来的,我不能打也不能骂,可我如今连和儿子说句话也不能了么?太后忌惮俞家,从生下来就把我隔得远远的,见上一面还要去请旨。皇上忌惮俞家,十多岁就送去了并州,连见一面都不能见了。哪有你们这样的,亲生母子不让相见,你们就不会良心不安么?”
俞贵妃撑着头,眼眶发红。
燕儿跪了会,自己站了起来,走过去给俞贵妃摇扇子:“娘娘,宫里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您与其和自己较劲,何不多和郡王亲近亲近,别一见面就抓着那些事不放,时日久了,还怕和郡王的母子情分不深么?”
顿了顿,又道:“自从郡王回燕京后,皇上见您的次数也多了。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和俞家拉扯着,不如和太后连在一起,这样郡王才无后顾之忧呐?”
燕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俞贵妃。
俞贵妃扶着额思忖,良久无言。
燕儿知道一时半会是劝不过来的,便没有再说下去。
闫清走出去的时候,南朝王正挡在宫道上,对面是俞广和十六卫的人。
“怎么了?”闫清走过去。
“我问他带着人去哪,他不说。”南朝王道,转头骂俞广:“以为大家喊你将军你就真是将军了,你不就是个守城的?”
“郡王。”俞广憋着气,给闫清行礼。
闫清看看他身后的人:“是不是有事要去办,快去。”
他还记得李松说过要俞广配合做事,确实不能耽搁的。
俞广面对闫清神色好了许多,没有为难便道:“已经在内务府搜出了天花的病源,臣要去内务府将传染的人送出宫去。”
闫清知道,这是要开始为东宫洗清谣言了。
“多少人?”闫清问道。
“一百多个。”俞广垂眸。
闫清心中像梗着一块烙铁,又烫又沉。
一百多个人,就要为东宫白白牺牲了。
“郡王,臣去了。”俞广匆匆看一眼闫清,挥手带着十六卫的人走了。
“明明是东宫,老三一出事,就有这么多人为他顶罪,真他娘的晦气。”南朝王狠狠地啐了一口。
“不关我们的事,走。”闫清深吸一口气,往另一条宫道上走去。
皇帝和太后是不同的,太后深谋远虑,做事极有章法,让人信服。皇帝的手腕则强硬许多,斩钉截铁不留一个祸患。
也许是在慈庆宫呆久了,闫清对这种事久久缓不过来。在慈庆宫里,哪怕宫女打碎了茶盏也不会被责骂一句,太后反而会赏赐东西让宫女心安,所以慈庆宫是平和的。
而出了慈庆宫,闫清就感到了森严的肃杀之气。
他也明白,他不能永远呆在慈庆宫,他是郡王,他是属于前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霸王票:
树獭姑娘扔了1个地雷、anmohh扔了1个地雷
谢谢灌溉营养液:
小胖子”,灌溉营养液+20、御灵”,灌溉营养液+10、谙筱”,灌溉营养液+1、自成枫骨(龙蛋~枫枫)”,灌溉营养液+10、离离”,灌溉营养液+2、青青子桐”,灌溉营养液+1、凌凌柒”,灌溉营养液+1、是梦终空、”,灌溉营养液+10、回眸浅风过”,灌溉营养液+1、莫问归期。”,灌溉营养液+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