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
是吗?
好像不是。
这完全是明示了吧?!
林知予喉咙干涩,颤巍巍地端起水杯,含了一大口水,鼓起腮帮,分几口咽下。杯口沾染了橘红的唇印,她拿拇指抹了。
“金先生,不要开这种玩笑。”笑得含羞带怯。
快!
快告诉她不是开玩笑!
可是他笑一笑,一句话把她打回原形:“抱歉,我下次注意。”
金曼姗说过,对不切实际的事心存幻想,是她见过最智障的行为。林知予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智障。
服务员推着送餐车进来,今泽站起来,帮着布菜。对方笑着和他道谢,他也笑着,回一句没关系。
没区别。他对西餐厅的男服务员,也笑得温柔体贴。
林知予吐出一口浊气,笑自己胡思乱想。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喜欢的人,恰好对自己有好感。就算有,也轮不到她,毕竟她没有让人见色起意的资本。
她不知道还能和他聊什么,他也没让她为难,看了眼手机,说要上楼见个朋友,让她先吃着。林知予干笑着目送他离开,等人消失在楼梯口,立马垮下肩膀,泄愤地将牛排大卸八块。
金泽,难搞的男人。
林知予没和他去酒吧,林知恒来电话,说临时被派来G市出差,飞机刚落地,手机被人顺走了,身上剩两个钢镚,在机场等她去认领。给她报了具体在哪个出口,说借他手机的人要走了,让她赶紧过去,不等她问别的,直接挂断。
她向来不爱管林知恒的事,想想现代人离了手机,连乞丐都不如,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在电话那头急得声音打颤。于心不忍,招来服务员,让他转告金泽一声,自己有急事处理,先走一步。
打上车,给司机报了地方,刚拐出街道,金泽的电话打进来,问她要去哪里,他可以送她过去。
“我已经在车上了。”
“什么事这么急?”他问。
“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她翻着包,想抽张湿巾把口红卸了,等下见了林知恒那混球,肯定要取笑她打扮得花里胡哨,像只土孔雀。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
林知予停下手,愣了会儿:“好好的,道什么歉?”
“本来是请你吃饭,半路跑去见朋友,是我考虑不周。”他顿了顿,解释,“很久没见的朋友,最近刚回国,碰巧遇上了,聊起来没完没了。”
“这个啊。”林知予不在意,偏头把手机夹在颈间,双手去拆湿巾的包装袋,“当然是好朋友更重要了。”
就算他留下来陪她,她也没话能和他没完没了地聊。她反倒感谢他朋友的神出鬼没,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只要不是女的,一切好说。
女的?
这一点有待核实,不过现在不合适,他们的关系,仅限于邻居,勉强算得上普通朋友,最普通的那种。
“明天有空吗?地方你选,我请客。”
“好——”林知予差点答应下来,想想有林知恒那祖宗等着伺候,估计腾不出时间。要是让他知道她背着家里偷偷勾搭外省男人,转头给老妈告个状,她接下来好一段日子都不得安宁,“好像没空。”
“你在生气?”
“诶?我没有生气啊。”
今泽态度诚恳:“抱歉,林小姐,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林知予失笑,抽出湿巾,擦拭下唇,白色的纸巾染上一抹橘红,晕染开。她对折一道,去擦上唇,声音含混:“我真的没生气,也是真的有急事处理,你不要多想。”
他低低笑起来,嗓音醇厚:“行,你哪天空闲了,一定记得告诉我。”
“好。”
第7章 第七章
挂断电话,林知予紧接着给家里打了一个,给二老汇报一下林知恒平安落地的消息。
他成天不着家,父母习以为常,不问小儿子怎么突然跑去G市,也不问为什么是女儿打电话来报平安,冷漠的“哦”一声,说有朋友来家打牌,没时间和她唠嗑,让她晚点再打回去。
林知予撇嘴,在林先生林太太心里,打牌第一,排名第二的林知予要识趣让路,何况说的是食物链最底端的林知恒。
难怪林知恒不爱回家。她找到由头。
夜里降温,小风嗖嗖的吹,林知予甫一下车,半敞的领口灌进冷风,冻得她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