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好了。”
金曼姗冲她竖起大拇指,给她加油鼓劲。
“嗯,你说,我听着。”他说着,在哥几个八卦的注视下离开嘈杂的包间,到走廊里,倚着窗台,看楼下的车水马龙。
“我想我是愿意的。”她觉得口头干涩,滑动喉咙润嗓子,“我想和你交往,金泽……先生。”
金曼姗无力扶额。
林知予却管不了那么许多,话一说完,眼疾手快地挂了电话,扔烫手山芋似的把手机扔到桌上,滑出去一段距离,停在金曼姗手边。
“那点出息。”金曼姗笑话她,手机震动两下,她拿起来,看一眼来信人,嫌弃地递回去,“你男人找你。”
手指打着颤,一块鸡肉夹了三次没夹起来。林知予强装镇定地放下筷子,接过手机,看见金泽的名字。血液顺着毛细血管涌到脸颊上,嚣张的盘踞下一席之地。
“我很高兴,知予。”他这么说。
林知予情绪不明地捂着脸长嚎一声,带着软糯的鼻音,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样。
“至于吗?”金曼姗理解无能,冷漠地撕下一块馕饼,咬一口,嚼得腮帮子疼。
她没理会,用颤抖的指尖敲下“我也是”,给他发过去。过一会儿,又羞耻地趴伏在桌上,脑袋藏进臂弯里。
第18章 第十八章
林知予回去,林知恒果然不在家里。
茶几上留了张卡,她上次给他的,上面压了一把轻巧的钥匙片。
打电话过去,他说公司有点急事,改航班提前回去了。卡里给她转了十万,让她看着家里还缺什么,自己添置。
钥匙是她新家的,配了三把,她自己留一把,给金曼姗一把,林知恒过来,也给他一把。林知恒说她迟早要给对面的野男人一把,省得她多余跑一趟去配。
林知予鼻子发酸:“十万块钱这么给我了,你那里还有多少?”
“你以为我是你?这点钱小半年就能攒下来。”他和往常一样先讽刺她,然后才肯好好说话,“我和老爸老妈住,不租房也不愁吃穿,二老不缺我这点,这不看你一个人在外地吗?日子过得紧巴巴,一支破口红看了几个月不敢买,也不知道装可怜给谁看。”
“我还给你吧,你过几年不是想和朋友创业吗?我现在挣的钱够花。”
“别给我来这套,我留足了自己用的才给你的,你以为我真是傻子?”广播提醒旅客登机,他顺势找借口想挂电话,“我走了啊,你自己住注意安全,尤其小心对面的大尾巴狼。”
“我和他——”既定的事实,要说出来,她总感觉不好意思,“那个,嗯……我和他,交往了。”
林知恒着实惊了:“什么时候的事?”
“一小时前。”大概是过了一小时。
“可以啊林知予,你现在钓男人挺有一套。”他揶揄她。
林知予躺进长沙发里,毛绒垫还没撤,躺上去又软又暖和:“别乱说话,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行吧,到时候分手了别找我哭就行,我受不了那个,嚎起来跟杀猪一样。”
“能不能盼我点好?”她拉过被子,盖住肚皮。
林知恒似乎笑了一声,不很清楚,夹带在说话的声音里:“这不给你留十万了吗?还不算盼你好?”
林知予轻哼。
“不过我可提醒你老姐,别随便用男人的钱,以后分开了,他要追究起来,有理说不清。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弟这么大方,记住没?”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呵,现在倒是说得好听,我上飞机了,到地方给你发微信报平安。”
林知予应下:“好。”
林知恒没挂,也没说话,等她先挂。和家里打电话就是这样的,林先生和林太太自不必说,打她出来上大学开始,恨不得把水果超市搬到G市,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林知恒嘴巴毒了点,对她也是实打实的好。
他要是不出去胡搞就更好了。
她叹着气,按掉电话。
一晚上心里压着事,晚饭没怎么吃。那会儿是没胃口,现在一切都解决了,饥饿感卷土重来。在沙发上躺了十来分钟,翻身下去,拍着瘪下的肚皮进小厨房。
接一锅冷水,摆上电磁炉,没等插电,金泽的电话适时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