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白衣男子转个身,将门后女子揪出来,女子始料未及直接被摔在地上。
“我救你,你却想要杀我。”
微冷嗓音,面无血色的脸庞,都让黄潇面色一红。
“你的家教就是这样,忘恩负义”
白衣男子蹲下来,平视黄潇,神情淡淡的,让黄潇更加紧急。
“不,父亲从小教我们仁爱礼仪,从未让我们...忘恩负义。”
黄潇红着一张脸,抿着唇,没有在答话。
白衣男子起身,却被人拽住脚下衣角,男子睥睨看着黄潇。
黄潇手腕处的匕首漏出来,放在地上,卸下所有对白衣男子的威胁,至少黄潇藏着的匕首是对男子的威胁。
“莫守,你能救我,也一定可以救我弟弟,求你救我弟。”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扯动,目光悠然落在书桌上,心中已了然。
“观察力倒是不错!”
明明是夸奖但落入黄潇耳朵里却有几分讽刺,是的,看见桌子上摆放的药书,闻到他靠近时身体发出的浓浓药味,以及...他将我从死亡之地拉回。
这些都在告诉我,他就是药王莫守。
莫守没有多说什么,身子一扯,脚边的衣料就扯掉一截,留下让黄潇心灰意冷的两个字“不救”
雪峰谷之所以命为雪峰,是因为百余年或千百年的雪从未断过,接连几日或连着百日,都下着。
“你以为你跪在这里我就会救你弟弟吗?还真是凡人想出来的夺同情!”
白衣男子站在门口,垂着头,淡淡的看着门口鹅黄色衣裳的姑娘。
黄潇抬头望了一眼莫守,又低下头来,但回答的身音却没有断掉。
“没有想过博同情,只求药王可以救我弟弟一命,黄潇愿倾付所有!”
“我无需财富,无需避身挡雨之处,要你倾付所有干嘛?”
黄潇脸色难看起来,抬头看着莫守,一人偌有可求便有可攻之处,他,似乎真的无可求无可愿,那我又该如何让他救我的弟弟呢?
“黄潇愿陪着药王长守谷中,莫让药王一人孤单伶仃...”
黄潇还没有说话就发出啊的一声,身子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点红血。
一向淡然的白衣男子一身戾气站在黄潇门口, “你在敢说一句孤家寡人试试看”
黄潇擦去嘴角鲜血,释然道:“莫守,我会陪着你,只求你救救我的弟弟!”
莫守背起竹筐,冷冷甩下几个字:“不救,你爱跪着就跪着吧!”
白胜雪的男子踏着雪向远处,不问方向,不看路途,就那样走出去。
黄潇垂着眉目,昨天他将自己赶出去 ,自己就在这里跪着,他说博同情,其实是有吧,黄潇如扪自问。
白雪从木窗飘过,里面就是我的弟弟,是我至今唯一的亲人。
裸露在外的素手冻的通红,早起炯炯有神的眼神一下一下阖上又睁开,直到一声微冷的声音响起,黄潇猛然回过神来。
“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方。”
暮色袭来,周围白雪泛着白光,似平静大海波光粼粼。
莫守将竹筐放到左边小屋内,抬脚准备回木屋,中间除了刚说的一句话剩下一个眼神都没有。
黄潇咬着干裂的唇,问出压抑一天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莫守脚步一顿,转身看着黄潇,脸上荡出一层笑容:“我想知道被黑鹰利爪压过的人,五脏俱损,我能不能救回来,而现在,证明了我能救回来,你已经没有了价值!”
莫守这才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留下不敢相信的黄潇。
难怪初醒之时,他说:“我一定可以救你!”
药王为药所痴,只痴于用药,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黄潇冲着屋内大喊:“莫守,里面是我的亲弟弟,是我相依为命骨肉相连之人,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所以我恳求救你!”
回声荡在雪峰谷,一声声回响,但却好像没有惊动最想惊动的人。
黄潇愤然起身,缓了缓神,一步一步迈着向左边小木屋走去。
大火燃起来的时候,黄潇觉得冻的彻骨的身体终于有了暖意,抬头就看到那个冷的发凉的男人。
“黄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烧我的药库。” 莫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