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岁伸手慢慢抚平皱着波浪的锋眉,一点一点,极具耐心!
最后一下,芊芊玉手突然被抓住,江惜岁眉心一跳,顺着而看,如斜阳里的海水,温暖而又深沉,沉的让江惜岁整颗心都悸动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心会跳的如此之快,似乎都要要从喉咙里跳出去呢?
“怎么了吗?”
纪拾看着江惜岁飘过的头,忍不住双手捧着江惜岁的脸颊,细细打量,只看江惜岁面色逐渐红润,像细雨之后滋润的娇嫩花朵。
纪拾心里了然:她,正在逐渐恢复呢!
江惜岁感觉脸颊烫的要命,纪拾却迟迟不肯松手,江惜岁心下一狠,拍掉纪拾的手,转头看着床摆的流穗,轻声道: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前些日子头晕脑花,现在也好了,无妨了,无妨了!”
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丝病态,让纪拾心皱紧。
一脸严肃的纪拾准备挥手招来大夫,却被江惜岁拦住。
“惜岁,对我来说你一切安好尤为重要!”
纪拾仔细盖好江惜岁被子,将大夫唤来,仔细诊治大夫说了没事,纪拾悬着的一口气落地了。
一时间,江惜岁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微暖如海浪般派袭而来,直击江惜岁内心最柔软的一角。
每个女子都是娇嫩的花儿,温室也好,野外也罢,都需要细细呵护。
所有的清高与故作勇敢不畏一切,那些曾被当做江惜岁的铠甲,瞬间不堪一击。
双手挂在纪拾脖颈处,脸颊埋在纪拾的胸怀里,一滴名为倾心的眼泪滴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江惜岁发自内心的问。
有些东西在江惜岁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纪拾微微一愣,手从身体两侧慢慢-慢慢覆盖在江惜岁后背,给与江惜岁更多不可数数的温暖。
无言胜有声,眼神里流转的情愫牵动两人每处神经,也让窗外之人黯然伤神。
五月,温风徐徐,莺飞燕鸣,而天空白云瞬息万变,让人摸不清头脑,这下一秒究竟是晴天还是大雨呢?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江惜容拿着花篮站在花园之中,因诧异而显得脸色有些僵硬。
江惜容望着来往的下人丫鬟,却始终望不到那个风神俊美,沉如深海的身影。
江惜岁应着:“没事,只是无聊之时来会走走!”
江惜容摘下一朵鲜花放进篮子里,随后缓缓说:
“姐姐常年呆在屋子久不走动,难免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走走也是好的!”
江惜岁想起去年自己呆在房间,惜容多次劝说自己出来走动,孤傲的自己从未答应,如此想来倒是自己不识惜容这一片苦心了。
江惜岁赶紧走上前几步,将旁边开的正艳的鲜花摘下放入江惜容篮子里。
“以前是姐姐的错,今后多陪妹妹走动便可。”
江惜岁平日虽露眉眼,但里面的清冷如九泉冰冻的湖水,孤寂冷漠一片,哪像现在眉眼弯弯,带着微风的暖洋洋气息。
旁边的丫鬟看到这样的江惜岁有些愣神,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小姐。
“如此妹妹便放心了。”
细听之下,还能听到江惜容微微叹息声,江惜岁是打心眼里开心,整个江府放眼望去,只有这个小傻子,真无邪的妹妹一心对着丑八怪的姐姐好。
也是江惜岁戴上面纱之后唯一的慰藉。
风阵阵吹起,偏带着鲜花独有的味道,似幻术,江惜岁看到一个粉衣女子在山林中奔跑,山间虫鸣鸟鸣心照不宣响起,如迎接天女而吹的欢迎曲!
江惜岁眼神飘渺,心不由自主被吸引,知道长什么样就好了?
三寸小脚迈出几步,尖叫声起起伏伏,像野兽亲临现场让人害怕!
“你的脸……”
“好丑,简直就是丑八怪!”
“好害怕,比丛林间的山精野怪还要瘆人…”
………此声云云,江惜岁眨一下眼,身边丫鬟下人们一幅幅见了鬼的样子让江惜岁有些愣神。
一摸,才知道面纱掉了!
“你不好好带着面纱,摘了出来吓人干嘛?”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贯穿江府后院。
这个声音江惜岁太熟悉了,是那个曾经让自己带上面纱的男人,那个告诉我世界上美貌不是最重要的父亲。
江惜岁刚准备开口,就有人先于江惜岁开口,江惜容身体半弯,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