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一杯一杯喝下去,碗大的酒杯空了一次又一次。
老板娘垂头,额前碎发落下几许,让人看不清样貌,但是声音很好听,这是夏渺的印象。
老板娘说:“没有,姑娘喝的是当归酒,当归酒评人而异,姑娘心里怎样喝出来的酒就是怎样。”
荒谬,说的跟千枝算命一样,胡诌乱造,这酒怎么可能凭人而异
但夏渺越喝月沉浸在酒里,一向警惕的性子在此刻也放了空。
“夏渺,当归酒真的不醉人,只有人自己醉。”秦殇觉得自己说完都一幅羽化升仙的老道之言,可一想自己本就不是人。
夏渺头晕眼花,心里直泛小心思,这老板娘怎么回事,跟千枝一样,老神叨叨说些听不懂的话。
千枝,千枝....
这酒也不好喝,夏渺很不满,清明眉眼布上一层水雾,摇摇欲坠像马上就要丢下来一样。
不会吧,这么快就醉了,这女捕头比自己想的还要快。
轻轻一声,秦殇准确接到夏渺跌下来的身影,右手掌心向外,微敞的大门一合,将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青鸟,拿一条被子出来。”秦殇扶着夏渺,吩咐道。
青鸟扑打这翅膀,别看青鸟个头小,不一会一条比青鸟大好几倍的被子被青鸟掀出来。
青鸟准确无误的将被子扔在夏渺身上,秦殇将几张桌子并在一起,一个运功将夏渺放上去。
“青鸟,你说这次当归人又含着怎样的情感”
两次经历的事情让一向心大的秦殇有些感悟。所以这次踏入梦墟境,秦殇倒显的淡定,但是秦殇看着飞来飞去的小青鸟,一抹阴惨惨的笑容出现在当归脸庞上。
小青鸟还浑然不知,依旧飞来飞去不亦说乎。
清晨,灰茫茫的天空隆重厚沉,几缕光线好不容易透过那层保护膜,落在窗户上。
宿醉的夏渺睁开眼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缓了缓,才看清楚自己周身的位置。
“夏捕头,你醒了,这是昨晚的账单哦!”
一身黄色收尾裙的秦殇拿出昨晚夏渺喝酒的账单,盈盈笑意递给夏渺,夏渺无知的接过去,然后...一声咆哮在当归酒肆中扩展开来。
“要命啊,一百两,我就喝了几坛酒。”我一月供奉才三十两,真是坑人的酒肆,夏渺心想。
“夏捕头,你喝的是酒肆的招牌,一晚上十来坛的喝,加上一晚住费,一百两少了。”秦殇平静的眼眸闪着光,夏渺浑身颤了颤,我昨晚为什么要进入这样一家店。
简直就是黑店!黑店!
夏渺深刻感受到捕头这个职业是有多穷,居然连买酒的钱都没了,昨天还觉得这老板娘声音甜的,自己当时真的喝傻了吧!
在夏渺颤颤巍巍从布兜里拿银两的时候,夏渺做好赖账的准备,甚至脚底加快,准备开摸溜掉。
秦殇拨拉这算盘,眼睛精明一闪而过,道:“不过夏捕头,你的钱已经有人付了,不用付了。”
夏渺又惊了,有人付了,一百两啊!谁这么富有啊!
“夏捕头,你该出去巡查了。”
公鸡蹄叫三声后,秦殇好意提醒道。
夏渺还楞着,就被秦殇边说边退出酒肆大门。
寒风一过,夏渺浑身打了个颤,那些丢失的烦恼再次回来,灭门案,究竟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整个府都死了。
街上早起的小贩开始摆摊,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娃穿着破乱的棉袄坐在板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盹。
夏渺余光一撇,突然想到一件事,向着风清衙门奔去。
“你个小青鸟,都修炼这么长时间啦,怎么还没成人形,每次来梦墟境都跟一个鸟对话,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问题的!”
秦殇带着青鸟,向着禺林走,可边走边忍不住吐槽,这銘熙帝君制梦制习惯了吧,每次喝酒就把我送到这里面来,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小青鸟,等你修炼成人形,我替你找个好婆家,逃离銘熙帝君远远的。”
青鸟飞行速度快了起来,直直向禺林里唯一一棵青绿色树飞去。
秦殇看到也里面提口气追了上去。
“那天我救的那个丫头呢?”夏渺一路轻功运行到风清衙门内,抓住一个小差役问道。
夏渺神色匆忙到充斥一股扭曲感,小差役大概没来几天,被夏渺提着衣领想说话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