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帝君何日回来?”
“你送来的梨子真难吃,帝君有吩咐你,这般虐待我吗?”
“你们帝君的这个院子布满了灰尘,我看着心情烦闷,每口呼吸中都含了尘埃。如果帝君回来后,看到我命归阴府,会不会责怪你?”
在我百般刁难下,绿衣小道童手中握了扫帚在院子里,清扫起来。
“啊,咳咳,咳。你这般打扫是想要结束了我的命吗?”
地上笼了一层尘雾,我被灰尘呛的不停咳嗽。
“还不快些打开笼门,希望我被呛死吗?”我在笼中无助的哀求道。
那绿衣小道童,动了恻隐之心,果真摘下挂在笼子上的金钥匙,打开了笼门上的金锁片。
出了囚笼,我将小童打昏在地,自白帝道人居住的卧室中寻了一个钱袋,换上绿衣小童的衣衫,光明正大的走出昆仑山。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出白帝道人的小院时,凤池仙人那双精明的眼睛,早就盯上了我。
他对身后的小道人说道:“这只小狐狸,在昆仑山呆的够久了。若是时间再长久些,怕她吸了山中灵气,修的正果,祸患无穷,我们下山送他一程吧。”
于是,我在昆仑山山脚下,看到了两个歇脚的轿夫。
在笼子中呆的久了,身子沉笨。我颠颠的跑到轿夫跟前,笑道:“小哥哥,我要雇佣你们的轿子。路途遥远,不知道这些银子可够?”
其中一个轿夫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银两,皱了眉头,道:“这么少的银子,怎么够远行的路费,况且我们的轿子里坐了贵人,不会让予你的。”
“呵呵,呵呵,小姑娘,你要坐轿子?好啊,老夫坐了一路的轿子,腰酸腿疼,正打算步行去前面的村镇借宿。你的出现倒是解决了老夫心中的麻烦,既让老夫省去了与抬轿小哥口舌,又省去了这 坐轿去村镇的轿钱。真是一举三得,妙极,妙极。”
话毕,自青布小轿中走出一个胡须微白,却精神健硕的老者。
我看着老者红润且和祥的笑脸,低下了羞红的脸夹,微声道:“老伯伯,谢谢你的好意,可是,可是我手中的银两不够垫付小哥的轿钱。”
我双手攥紧了钱袋,揉捏着,试图能够从那里面,揉捏出更多的银两来。
“姑娘手下切莫用力揉捏那荷包,我的家中原本世代以开典当铺为生,今儿,老夫若是没有瞧走眼,你手中的荷包,定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若是姑娘抬爱,便将那荷包送与老夫。老夫替姑娘付了轿钱如何?”白须老者温和的笑道。
我看了看手中颜色灰暗,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编织而成,却又皱成一团的荷包,心下疑惑。双手打开了瞧,见里面与外面一般,无甚稀奇的地方。便将手中的荷包递给了老者,心虚道:“在下谢过老伯相助之恩,这个荷包便送与老伯了。”
于是乎,在半送半当的情况下,抬轿小哥接过老伯手中的银两,风尘仆仆的抬了我回到玄丘。
昆仑山归来,玄丘中已经物是人非。胡家老七的孙女,胡媚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给了玄丘的君王。
我在无望崖上呆坐了一整日,忽然觉得看腻了眼前,一成不变的秃山和山脚下那条通向远方的路。
长姐未嫁,姊妹先行,这让我在玄丘的处境变得很是尴尬。左邻右舍的大婶大妈们,看我的眼神也自带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色彩。
于是乎,我随了苍梧山招收弟子的大军,一路南去,离开了玄丘。
第6章 高处胜寒地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世间不变的法则,统治着凡间的百姓,亦同样禁锢了天上的神仙。
一万年前,天族的大皇子少昊君,接受了天旨,任了西天白帝的职位。
云霄宝殿上,少昊君的恩师兼挚友,太白星君满面荣光的去天君面前请了天命。
“吾乃西天太白星君,常为西方巡使,今天君大皇子任了西方白帝一位,本仙愿意常跟随其左右,替天君监察人间疾苦,亦辅佐白帝治理西方大地。”
少昊君在昆仑山消沉度日九万年,不曾过问天族事物。
终于在一万年前,天君伤透脑筋的想出了一个主意,对身边随侍的太白星君道:“仙卿,本天君见大殿下终日在那昆仑山做苦行者,无心太子一位。好在本君的二皇子昌邑殿下,很是给本君争光,他的儿子颛顼小殿下秉承了他的性子,儒雅端方,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本君心中有愧于少昊君,便欲赐了他西帝一位,分封出去。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