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翩翩姐,她究竟身在何方?是否真如希尧仙人说的那般,在月圆的十五,出现在下界某个山头,翩翩起舞。
少昊君是否知道我与那个所谓的‘鬼佬’是何种关系。
“玄丘是一方风水灵异的宝地,魔界魔君的女人‘碧落娘娘’,妖界玄王的妃子,天族本君的妻子,均出自玄丘狐家。”少昊君放下手中的书籍略有思索道。
我本在石床上发呆,被少昊君突来的言语扰乱。未曾理会其言语中的含义,便解释道:“三界平衡,各方势力相互牵制,利用,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各大门族,望族相互联姻,以保持和平的现状持久维系下去,是他们能够想到的最直接有利简单的办法。而且门当户对的姻缘,不会给婚嫁男女带来太多生活上的不便。就像东海龙王的夫人,玉姬公主的母亲,你的姑姑一样。她嫁去东海与东海龙王成就了一番好姻缘。”
“原来你是如此看待各方势力联姻,也不反对上位者用联姻的手段巩固政权。那你当初为什么?为什么?”少昊君的声音中含了一丝质疑。我圆睁双目想要从那双寒星般深沉的眼睛里,看出更多我希望得到的信息。可是我失败了,在我的注视下,少昊君恢复了以往平静无波的神态。大概我的表情变化太大,他以为我被吓到了。
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他,心疼他万年如一日保持一副坚强如松,风打不动的姿态。
“是因为,是因为我嫁给你,让你不开心了吗?”我低声怯懦道。
“随我来。”少昊君收起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朝石室中一面紧闭的墙壁走去。他抬手一挥,那面墙便如烟云一般消失了。在那面墙的后面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天空中云海翻腾,霞光万缕,唯独不见太阳的影子。
见我一副迷茫的样子,少昊君解释道“这是谪仙陵中的小世界,也可以说是通向另一个未知世界的通道。刚刚你也说过,三界要维持相对平稳,才能永久的立存下去。而这个未知世界的通道如果被打开的话,人界妖界神族都将不会存在。所以我们天族便将仙去的众神安置在此地,将他们沉睡的魂力凝聚成巨大的墙,加固封闭这个通道的门。而据说这个门后的世界,便有一种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力,所以魔族的碧落娘娘才会费劲心机的想要打开这个通道。你知道,三界气脉相生相存,保护三界的责任便落在我们神族身上,如果未知世界的通道被打开,我们所有的人都将会沦为陪葬。所以我才会在我们大婚那日急匆匆的离去,领军阻挡魔界中人的进攻。你不会怨我冷落了你吧。”
我忽略掉少昊君最后那句反问,更加疑惑道:“不对,我们所在的三界足够大。如果我们的世界需要保持相对平衡才会长存的话,假设墙外真的有一方世界,它们同样也需要保持平衡才能够安稳的长存,更不会薄弱到一个小小的通道就会打破境界的平衡。这个通道连接的不是什么世界空间,而是一种力量,一种能够让时光倒流的力量。如果时光倒流,在特定的时间点,加以人为的干扰,那死去的人就会重生。如果翩翩姐没有嫁去魔族,那么她的孩子就不会死,她也不会痛不欲生的活着。那么许多人的命运将会被改变,也许在那个闲散的午后,我没有偷听玄丘伙伴们的谈话,没有西行昆仑山,她便不会代我受苦。再或者,时间倒回二十万年前,她和恒公子,放弃铸剑,隐姓埋名的生活在某座仙山中,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
“也许果真如你所说,但这种扰乱三界和平的事情,天条中明文规定,绝对不允许发生。我们离开这里以后,你也不要试图接近这里,从此不许你再靠近谪仙陵一步。”听见我随口胡诌的诠释,少昊君说话的语气竟也带了一丝戾气。许是这里面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使得他如此激动。
‘难道是我随意揣测,便测得真理?’
“无尽岁月过后,我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这里,为什么还要回去,枯燥的重复历史的轨迹。少昊君,请放心我只是随意揣测,以我之力打开此通道,无异于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我稍稍的安稳道。
之后我们二人陷入深深的沉默中,我原本想打听魔族驱魔令的事情,可是如此光明正大的关心敌营,立场有些不清不楚。人在矮檐下,虽然嫁得丈夫,为人妻子,终究不及人家先祖披荆斩棘,打下江山做主人,说话来的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