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只得熄了杀人泄愤的心,好端端的一桩满月宴,在开宴的前一日,孩子却被人抱走了。
我在客栈中昏沉入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身处苍梧山听风院中。
我心中郁闷,好端端的去玄王府送满月礼,竟然弄出这种事情来。前一秒,我还在为媚儿的孩子,眉眼长得有几分与我神似而高兴,却不曾想到,竟是媚儿与别人,私生的孩子,害我废了一番心思,只是这满月礼终究没有送出去。
如果,我早些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世,我或许不会邀请少昊君做客幽都国,更不会打他佩在身上的玉玦的主意。
蹊跷事情,必定结着蹊跷果。我只是不知道,媚儿今后要如何面对玄王,如何面对玄丘的二老。
如今想来,藤草攀缘着乔木,开出的富贵花,果然经不得风雨,媚儿失宠或许只是迟早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依旧重复着往日的功课。我最喜欢的还是听一脸古板,如老古董般性格执拗,且有几分顽固不化的洪渊师尊讲道。
他的言语表达能力甚好,听他讲道,我常常能够从中,听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韵味来,比如神仙也讲求‘出世,出身’,再比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与人情世故论’。
我时常幻想着,如果自己未来没有去天界为官,如果有一日我能够,接替了洪渊师尊的职位,在苍梧山开坛布道,也是一件风光无限的事情。
而我身边的八卦娱乐传媒使者,丽姬,却没有兴趣听讲真正的道义。如果换做是评论某某师兄的仪表,评论某某师弟的相貌,她则比较擅长。
第39章 猖狂年少特意的资本
自幽都国归来,少昊君便消失了踪迹,山院中的小仙们没有权利过问白帝神君的去处,又因着少昊君平日里待人冷淡,山中的小妖们畏惧他昔年征战四海的威仪,对他从来都是持有敬而远之的态度,亦更无人敢过问此事。
至于苍梧山中的洪渊师尊与繇琴师尊,他们在天界呆了几万年,心智灵活透彻,为人为仙本就一副随缘亦随缘的态度,自是不会与天族昔年的太子计较许多。
想那少昊君,在天界众神仙中,已算是一朵开在化外的奇葩,公然拒绝天君传召回天宫的谕旨,独自在昆仑山上苦修九万年。如今恰巧在人间历劫归来,行事作风自然有他的一套准则。
洪渊师尊亦不与山中众弟子解释少昊君的去向,只是简单的支吾了一句,白帝临时有事,回了天宫。
山中的小仙们窃窃偷笑,终于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修炼阵法了。想来必是少昊君第一堂阵法课,让他们在大阵中吃尽了苦头。
少昊君离开苍梧山,我不必再时刻面对一些突发状况,一颗吊着的心,也放松了许多。
这几日我的胃口特别的好,许是白日里炼丹房书院两头跑,兼之晚上在灯下鏖战习诵天书道经的缘故。晚上掌灯后我需要再吃一碟白日里从厨房中顺来的糕点,防止自己看书看到后半夜,体力不支而睡去。
当丽姬半夜醒来,看到我放在案头上的糕点时,她笑着说:“原先,我不甚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读那些拗口的书籍,习那些繁琐的文字。现在我明白其中的缘由了。你是借着半夜看书的由头,偷吃糕点。”
于是乎,每日半夜,当我感到腹中饥饿,端出糕点准备吃时,丽姬都会准时从她的床上醒来,与我一道分食同一盘糕点。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好想笑,笑她命好。我们同样是来仙山休习的弟子,因为追求不同,她的生活便可以,每日如同闲在云端一般舒爽自在。
最近,我特怕在没有重大事情的时候与丽姬开口讲话。她的消息太多,我却要耳根清净休习我的功课。
现在的我已经算的上是个半仙,推演卯算,八卦看宅,降妖捉鬼,炼丹开炉样样精通,当然我降妖捉鬼凭的是真打实干的本事。
洪渊仙尊和繇琴仙尊,在每月召开的苍梧山大会上,当着众多师兄弟,师姐妹们,表扬了我。在新一轮山门弟子比赛中,我由先前的第八名,晋升至第四名,而排在我后面的是阿罗,他同样也得到了仙师的褒扬。当我以赞赏的目光看他时,他也笑着回报我以赞赏的眼神。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少年明朗的目光照进我的心中,忽然觉得在苍梧山修行,也不算寂寞。
终于,在腰腹的浑肉又厚了一层时,耐不住寂寞的丽姬央求我与她一道偷偷下山演练拳脚。当然我不认为她有把人打趴下的本事,她的妖媚功夫当属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