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鸟鸣声传入了钟淮的耳朵,这是天运鸟和裂天鹰相遇了。
它们亲昵地比翼飞翔,发出声声悠扬动听的鸣叫。
“喵呜呜!”单身的吞天兽也不甘示弱,它走在两人身边,发出软乎乎的叫声。
钟淮觉得它们这是在为自己与段昀的婚礼献上祝词。
礼乐声奏响,礼官郑重的声音随之而起:“一拜——”
共牵着绸带的两人齐齐下拜。
“二拜——”
各种共同经历的事情从脑中闪过,他们心有灵犀地露出了笑容。
“对拜——”
两人转身,他们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都清楚对方在看自己。
慢慢地躬身,钟淮和段昀,各自在心中许下了白首到老的誓言。
“礼毕——送入洞房——”
礼官声音刚落,段昀便是一步向前,将钟淮拦腰抱起。
“啊!”钟淮惊呼一声,护住了头上的盖头。
宾客们多是帝都中的贵族人士,哪里想过自己平时冷漠的帝王,有这样的一面,不禁吵闹了起来。
听着周围的声音,钟淮大感羞窘,盖头下的脸红透了,“放我下来。”
段昀哼了一声,“才不要,不管他们,我们进洞房了。”
“你——”
钟淮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感觉到一阵风,那是段昀直接用轻功飞了起来。
这是在室内!
不对,你就这么着急吗!
不得不说的是,段昀带人飞行的轻功,比起他第一次抱钟淮那时好了许多,最起码钟淮不会因为他的轻功出现晕车症状了。
他们很快就到了专为洞房准备的寝殿,十一帮段昀打开了门。
进了屋,段昀小心翼翼地把钟淮放下,这时他不禁紧张了起来,手克制不住地抓着喜服衣角。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钟淮先沉不住气,戳了戳段昀,“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爱你。”段昀愣头愣脑地来了一句。
“!”钟淮吓了一跳,红着脸嗔怪,“谁让你说这个了!”
段昀已经彻底忘记了礼官们交代的“不能省的重要步骤”,他只知道呆呆地看着钟淮的红盖头,一心想要把它揭下来。
“揭盖头前要干什么?”他直接问钟淮。
钟淮:“……”
钟淮其实也不知道。她根本不熟悉古代的婚礼流程,更别说大虞的婚礼和她所知的古代习俗还有不少不同之处了。
于是钟淮说道:“你直接揭吧……啊!”
段昀无辜地举着手,手里是本来在钟淮头上的红盖头。
钟淮还想说这个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就动手的人几句,却看清了段昀此刻的样子,便是不战而败了。
一身喜服的段昀有种别样的令人倾心的气质,他正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钟淮,眼中似乎闪烁着水光。
“你哭什么。”钟淮迅速垂下眼睛,自己的鼻子却也莫名其妙地酸了。
“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我……永远的至宝了。”
段昀说着,抱住了钟淮,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身体颤抖着,像奔波万里,终于找到家的归人。
钟淮的眼泪悄悄地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忍不住。
或许是段昀的爱太真挚,而她,则被深深地感动了。
“恭喜你找到这么好的妻子,”钟淮哽咽着说俏皮话,“也恭喜我,像我的丈夫这么好的男人,其他人永远都找不到。”
段昀松开钟淮,目光中闪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他轻声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钟淮破涕为笑,这个流氓这些天都不问自亲了多少次,现在却突然矜持起来了。
“不行。”钟淮故意逗他。
段昀板起了脸,做作地长叹了一声,“不行啊——那太遗憾了。”
他们跌入了春帐中。
红烛摇曳,心旌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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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淮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醒来之后,钟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抽出床头那本画满火柴人的书,丢了出去。
她做的第二件事,是恼羞成怒地踹了段昀一脚。
昨天晚上,段昀似乎是想把他以前没耍过的流氓一次性耍一遍,用各种姿势各种语调,反复询问一句“现在让不让我亲了”,并在钟淮答应之后,行为更加放肆,言语更加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