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像误入人间的仙人,不染一点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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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淮最近有点苦恼,这个苦恼不能用钱来解决,能用钱解决的不叫苦恼,叫穷。
她的苦恼来自琴书。
“公子,您的衣服。”钟淮盘腿坐在榻上,运转着基础心法,琴书走过来轻轻把衣服放在了她身边。
“嗯。”钟淮应了一声,睁开眼一看:!!!
这不是我藏起来的女装吗!
钟淮练功也不想练了,她意识到最近有关“钟小姐与小白脸”的话题也传得满城风雨,而她还没跟琴书解释过这位“钟小姐”是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
她顿时有了一种马甲被脱掉后的凉飕飕的感觉。
钟淮扯动嘴角,开始胡诌:“是钟凝的衣服。”
快问我钟小姐现在人在哪里,我好和你解释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妹妹的问题!
结果琴书说:“是。”
“……”钟淮一口老血涌到喉咙,“……你似乎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她试图引导琴书提问。
琴书这一次的表情总算是按照钟淮的想法变化了,她咬了咬嘴唇,看似十分犹豫,钟淮忍不住用鼓励的眼神示意她。
终于,琴书问道:“小姐……你和那位……那位公子是怎么回事?”
钟淮懵了。我是谁?我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以为我是男人的侍女,会突然叫我小姐?这个世界是魔幻了吗!还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刚说完,琴书就十分后悔,她看了一眼钟淮空洞的表情,暗怪自己多嘴,赶紧弥补:“小姐,琴书没什么意思,您不必回答琴书的。”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钟淮开始整理思路:一、琴书对于我要女装,总是莫名其妙闭关,和城中出现的有关“钟小姐”的谣言一点也不吃惊;二、琴书叫我“小姐”;三、琴书说的那位“公子”,是段昀?
也就是说,琴书本来就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而且觉得我和段昀真的有一腿?
所以我在琴书面前本来就没有穿马甲,我一直以来演的是独角戏。钟淮心痛地总结。
“琴书,”钟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亲切些,“我和那位只是朋友。”
琴书非常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微笑:“琴书心想也是,能配上小姐的人须到天边去找呢。”
不是,你这滤镜至少有四十米了吧。
脱马之后,钟淮下定决心不能再发生这种尴尬的情况了,她问琴书:“除了你还有人知道我的真实性别吗?”
琴书摇头:“以前还有老爷,现在……”她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钟淮意识到她说的应该是钟远林,而钟远林在她穿越来之前就已经逝世了。
见琴书的情绪有几分低落,她潜意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难过。”
钟淮突然的亲密行为吓到了琴书,她全身都绷紧了,似乎在紧张地克制自己反抗的冲动。
把手放到琴书头上之后,钟淮才发现这个举动的不妥,她毫不怀疑,如果换一个人摸琴书的头,可能会被她一掌劈飞。
仗着琴书不敢动,钟淮顺势说:“钟宅只有我们二人相互帮衬,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太过拘礼。”说完,她露出一个不属于原身的人设,而只属于她自己的笑容。
琴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那些“于礼不合”“琴书不敢”之类的话,都在钟淮的笑容下蒸发了。
“好。”她最后说道,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喜欢现在的小姐,不像以前那样表面和里子都冰冰冷冷,拒人千里之外,而是虽然看着冷漠,内心却比谁都温柔。
琴书不知道多年之后,已成为钟凝夫君的某人,会有和她此刻一样的想法——“我家皇后是冰丝糖,一口下去凉凉的,里面却是又软又甜的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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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看一看瞧一瞧啊,财神钟淮开过光的挂件,买一个脱贫,买两个殷实,买三个暴富啊!”
“财神钟淮像,只要五十铜钱!拜钟淮,能暴富!”
最近风头紧,钟淮已经不敢穿着男装出门了,生怕被人当作活神仙拽住一顿蹭财气,她今日是出来散心的,却没想到街上已经到处是自己的假冒伪劣周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