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板娘,有新人啊?”一个身穿绿衫的花娘,手中端着一盏酒水,扭动着腰肢,走过亓安安和花楼老板娘的身边。
一阵呛人的脂粉味传来,亓安安猛烈的咳嗽了两声。
“小妹妹,学着点,够你受用一辈子的了。”那个绿衫花娘,忽的转过身来,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朝着亓安安勾了勾手指。
亓安安手持了短剑,悄悄抵上那花楼老板娘的腰眼处,一手托了姜文泽那绣金线的荷包,在花楼老板娘面前,晃了晃。
“妈妈,我没有地方可住,你收留了我吧,这些银两权当做食宿费用。如果你不答应我,我手中的短剑,怕是会不长眼睛的。”亓安安柔声道。
“哎呦,我的姑娘,清白的一个人家,为何偏要往我这暗巷中溜达。妈妈我单单看在你手中银子的份上,便会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何苦还要亮出兵刃来,吓破了我的心肝。”春妈妈一张保养适宜的脸上,笑如春光。
亓安安收了手中的短剑,眸色淡淡的瞧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花楼妈妈。沉声道:“妈妈,你是过来人,你知道的,生活太苦了,苦的我想死。所以,我便来你这花楼散散心。”
听闻亓安安如此一说,那原本笑如春光的春妈妈,脸上皱起一团如同吞了黄莲般的苦涩笑意。
“哟,姑娘,你可真会寻地方,生活太苦了,你便来我这花楼,寻我们姐们开心。况且你的手中还握着剑,你让我们去何处过活?别的我也不多说,你且在这里小住几日,待不觉得日子苦时,您再回去。”春妈妈苦笑道。
待日子不苦时,再回去。日子何时才能不苦?两两世界,不若苦中作乐罢了。
半个时辰后,亓安安身穿一袭单薄露臂的淡绿色纱衣,半倚在百花楼的门楣处,招揽过往的客人。
夜幕下,热闹的街市上,一个过路的年轻人进了百花楼。
他的手不慎老实,一手搂上了亓安安的腰肢,一手抚上了亓安安的衣襟,脸上一副调笑的表情,在那两撇小胡子下的嘴巴,微微靠了过来。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这琅琊城百花阁中的姑娘,生的也不算是漂亮吗。除了身子丰润些外,脸色难看极了,倒是一双眼睛春情带水的,勾人。呵呵,呵呵,爷喜欢。”
有刀么?此时此刻,亓安安真心的想要宰了眼前的男人,以解这多日来憋闷的火气。
亓安安看着那双不老实的手,微微一笑,抡起了胳膊,一个反嘴巴打上了那名长着小胡子的年轻人。那名年轻人被亓安安一掌打的眼冒金星,嘴角上的一瞥小胡子也脱落下来。
亓安安瞧着有几分肖似浦怀南的脸,心下更加窝火,索性一脚踹翻了那杵在廊檐下,一时发懵的男子。而后一个恶狗扑食,伸出一双染着血红颜色的指甲,抓上了男子的脸颊。
被亓安安压在身下的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手抵挡亓安安的双爪攻击。亓安安心中原本就憋着怒火,不甘示弱,索性大咧咧的与男子缠打在了一起。
男子双手握住亓安安不断抓挠的胳膊,亓安安的两只手紧紧的撕扯着浦怀南的衣襟头发,而后,两个人半卧在百花楼前,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二人的举止,引来周围人的参观围堵,好不热闹,好不狼狈。
楚云庭路过百花楼门前时,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他一张常年含笑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惊恐,而后镇定自若的分开了缠打在一处的二人。
亓安安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襟,狠狠的瞪了那倒身在地的男子一眼,而后又不屑一顾的白了楚云庭一眼,退了两步,避开了百花楼门前的街道,退到了廊檐下。
“我说这位姑娘,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楚云庭扶起倒在地上,一脸狼狈的男子。
那被亓安安欺负了的男子,虽然人生的高大,四肢健硕,倒也是一个谦谦君子,并未对亓安安使出蛮力来。他摇摇头,微皱了眉,如同一个孩子般,笑了笑,道:“楚大哥,不怪这位姑娘,要怪也怪我自己,玩兴大发,与司徒茧那厮打赌,要是谁能够偷取百花楼中,姑娘身上的一件物品,边算赢,也因着我俩头一次做这等事情,便乔庄打扮了一番,为的是怕熟人撞见了。还真巧,幸亏被你瞧见了,将我救下。小弟我此生,怕事再也不敢踏足这花楼半步。”
自观热闹的人群后,走出同样一身乔装改扮的司徒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