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易水寒的话语,亓安安一张花容惊吓的失了颜色。她长这么大,今日接二连三的受到男子的胁迫,心中如何不惶恐?
周屠夫眼见着亓安安,被易水寒惊吓的三魂失了七魄,心生不忍,规劝道:“易大哥,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许是没有见过江湖世面,我瞧着她体态粗壮,动作迟缓,估计没有习练过武功,我们还是不要为难她了吧。”
那易水寒脾气阴晴不定,听了周屠夫的话,他忽的将亓安安丢弃在地上,一手抱了琵琶,怒目道:“周屠夫,我的事情,不用你干预太多。女人我见过,你也见过,难不成,今夜你要因着一个女人,与我反目成仇不成。”
兄弟阋墙,古今有之。若因着女人的关系,便无甚稀奇的。
易水寒听见周屠夫,话里话外,对亓安安充满了维护,心中怒火中烧。他遂双手抱着琵琶,将那如万魔齐哭般,带着杀伐气息的魔音,弹拨向了周屠夫所在位置。
周屠夫见识过琵琶魔音的功法,自然知晓它的厉害。不待易水寒将那含了雷霆之势的魔音,弹向他,他便已动作利落的,自背后摸出自家切菜用的菜刀,招架应敌。
周屠夫人生的憨厚有力,头脑心思却精细的很,他不敢近前与易水寒搏斗,也只拿了菜刀,上下翻飞,护住自己的心脉,和全身要穴。
易水寒虽然与屠夫周二人战在一处,却也未用及十成功法。
屠夫周原本无心应战,只是迫于形势自保,也未曾使出十分功力,致对方于万劫不复境地。
易水寒与屠夫周二人,打的难解难分时,在那荒山野岭的僻静之地,忽的飞来一道人影。
那人轻功了得,动作凌厉,可见自身武功功法也属上乘。
“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楚云庭手执长剑,自山顶暗处飞落而下,一柄长剑闪着寒光,刺向易水寒的后背。
“哈哈,哈哈,果然是楚老弟,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易水寒年纪大了楚云庭五六岁,江湖上的经验自也丰富。
他的一双耳朵,早就听出山中还有其他人在,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等待那人自动现身。
楚云庭的剑快,易水寒的手更快,他在半空中变换了方位,避过楚云庭刺来的一剑,一记反弹琵琶,那金线奏出的魔音,撞上了楚云庭的剑刃。
“嗡,嗡,嗡……。”
林间传来琵琶声与剑刃撞击声,激荡的周围乱石草木肆虐腾空,空气中飞沙走石不断,原野上峥峥的回音不止。
楚云庭手持长剑,与易水寒在空中来来回回,你攻我躲的激战了几十回合。
牛头山下,不论是楚云庭的剑气,还是易水寒的琵琶魔音,都威力非凡。落在地上,地面便炸出一串飞石,扫上树枝,树枝便横落一地。
若是有人不小心碰着,定会被生生炸死。
夜幕初笼,空气里满是泥土灰屑的味道。在烟尘翻滚间,刺耳的铁器碰撞声,在林间荡起层层回音,若幽咽,似哭泣。
楚云庭的剑术和易水寒的魔音琵琶功,个有千秋,不分上下。他们二人一时之间打的是难舍难分,自顾不暇。
亓安安自入江湖,初次见识如此激烈的场面,心中自然害怕惊慌。可是她偏偏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一个爱动歪脑筋的主,有些时候,她想出的主意,连身为江湖游侠的楚云庭都要自叹不如。
周屠夫人生的宽厚,四方脸浓眉阔嘴,身个高挺,似一座小山一样的汉子,颇有几分武林英杰的豪气。
他爱笑,即使抱着臂膀在一旁观战,他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里,也含了笑意。他一贯的爱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显露悲伤的表情。
许是因着脸上长久挂了笑意的缘故,许是他人生的够敦厚,那笑意里,总是不自觉的带出几分憨厚,几分实诚的感觉。
亓安安最喜欢给人家相面,她暗自观察了周屠夫一阵,料定此人是个吃软不吃硬,且随和好相与的主,便不自觉的朝屠夫周身边靠过去。
“周大哥,救我,救我。”亓安安悄悄起身,躲进屠夫周宽阔的身板后面,露出两只眼睛,滴溜溜打量着半空中,激战在一处的二人。
自楚云庭手持长剑刺向易水寒那一刻,先前与易水寒激战在一处的周屠夫,便收了菜刀,站在旁边观望。
亓安安人生的白净,红彤彤的脸颊,浓眉大眼,身个高挑,体态厚实,不似小家碧玉一般扭捏,也不似山间村姑一般呆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