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哇哇,好不聒噪。
“哎,你火急火燎地去市区干什么啊?”
“对了,楚橙前两天节目里突然发病了你知道吗?抱着一个小鲜肉就叫老公,现在网上沸沸腾腾的都在扒她病史。看不出来你还挺忍辱负重啊。”
“说起来一天没看见旬旬,吃播视频也没有更新,是不是因为这个跟你吵架了?”
车轮跟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吱呀地一声。
路禹被惯性带着往前狠狠一冲,又被安全带勒回来。
偏眼一瞧,陈珩之已经把车停在道边,冷着脸看过来。
“你不说话会死?”
路禹眨着他的桃花眼,诚恳地点头:“会。”
陈珩之舔了下后槽牙,话多可能是他们这个种族的特征了。
路禹又一脸哥俩好地凑过来给他出主意:“闹脾气也没什么,甭管什么事儿,摁倒亲,往死里亲,保管什么毛病都没了。”
“......”
三秒之后,路禹被提着领子扔了出去。
身为常年出没热搜榜前十的人,他很自觉地掏出围巾墨镜,拢着脸凑近车窗,压低声音:“记住没?往死里亲!”
小轿车一骑绝尘而去,喷了他一脸尾气。
路禹拢着包住半个头的围巾,很费解,他这不是给他科普男女之间相处第一要义呢么!
唉,狗咬吕洞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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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打包盒进到卧室,床上空荡荡的,录视频的装备还放在旁边。
他开了卧室的大灯,折到阳台敲了下门。
外边安静两秒,传来轻微水声,又半秒,传来女孩子气鼓鼓的声音:“干嘛。”
陈珩之拉开门,就看见她趴在池子旁边,白皙的背部格外瞩目。
装修的时候,他特地在这里辟了一块小泳池,旬旬时不时要来游两圈。
有时候闹脾气了就仗着陈珩之怕水,趴到池子底装死。
比如现在。
她瞪着眼睛看过来一眼,眼尾还是红的,然后一下子扎到池底去了。
陈珩之:“……”
吵架这两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
网络上的环境太乱了,她的吃播因为受欢迎,进来的人更加鱼龙混杂。
他那天只是随意瞥了下,就有那么多不堪入目的意淫,平时他没看到的地方,她也是这么被屌丝想入非非的么?
他只是想一想都觉得不能忍。
动了点人脉,直接把她的账号封掉了。
只是看见她这样,心里某块地方莫名就软了。
啧。
他提了下手里的袋子:“出来吃饭。”
旬旬没动,声音闷闷地从底下传来:“还不饿。”
陈珩之抿了下唇。
他没什么经验,这种情况,应该是要哄。
怎么哄?
毫无头绪。
他压下自己的情绪,调动所有的耐心,平心静气跟她讲道理:“你中午就吃了半碗,平时不都能吃三碗吗?”
“......”
陈珩之感觉她好像更气了:“......”
思索了两秒,他蹬了拖鞋,翻身下了池子,沿着池边走了两步,摸到抽水的开关,轻轻按了一下。
泳池里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旬旬本来是抱着鱼尾巴在底下蹲着,这会儿就跟海底浮起来的雕像似的,先是眼睛,然后鼻子,嘴巴。
陈珩之看着她一脸懵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扛回卧室。
旬旬一条尾巴甩得虎虎生风:“放开放开,你一点都不尊重我!直男癌!社会毒瘤!霸道总裁!”
她最近微博刷得勤快,不知道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新词汇。
那小尾巴最近长大了不少,乍一甩起来还真有点招架不住:“啧,你小短腿呢?”
旬旬的耳根刷的一下红了,蜷起尾巴义正严辞:“你别想!”
顿了顿:“一个月之内你都不要想了!”
陈珩之愉悦地勾了下唇,想不想可不是她说了算。
被放下来的时候旬旬正要继续打滚反抗,忽然发现自己被放在直播的椅子上。
电脑跟app都已经打开了,面前还放着某法国餐厅的外卖盒。
咦。
她愣了一下,抬头。
陈珩之摸摸她的脑袋:“账号给你解封了。不是说这个月时长还差几个小时吗,播吧。”